第一卷 第六章 被扯下的翅膀

,然后

  男人抓住了宏的前襟:

  你是什么意思啊,谁拜托你来修理啊?

  可是,我从没看过这么完整的MA,我也很有兴趣,实在是很想亲手把她修理到可以稼动的状态。

  宏很坦白地说了,毫不虚伪的真心话,那男人也感觉到了,口气也就稍微缓和了,但是离亲切的语气还是很远。

  听清楚,我可没有宽裕到能够雇用人啊,而且这东西可不是靠一知半解的知识就能修理的那么简单的玩意儿。

  大致上是了解的,这个。

  宏从口袋里,取出沾满油渍的纸片,随手的笔记,列出了修理所需要的零件清单。男人大略地看了一遍,没有错误,很正确,甚至还有列出了连他自己也没发觉到的部份。

  的确没错,看来似乎是有两下子。

  因为我在军官学校,也选择了那方面的科目。

  你,不打算回船上去了吗?

  逃兵这件事,不被提起的话就根本不会发觉。我想要再想一想,所以希望你能让我留在这里,只要一两天就行了。

  男人稍微地考虑了一下,又再看了一下宏拿给他的纸条,或许真的管用吧,虽然他已经有一半死心了。

  好吧,我就搜集过来,幸好这里都是废铁堆,也有MS的残骸。不过,真的修得好吗?

  我试试看。

  宏毫不犹豫地回答了,那不是轻率的承诺,而是有着自信才敢说出口的话。男人凝视着宏的眼睛,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走向外面的废铁堆。宏也是什么也没说地转过身去,又再走向那些基板。曾经一直闷在心底深处的某些事物,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测试器的波纹微微地晃动,这个回路没有问题,那么,就是本体传出来的信号有问题吧。宏大略做了记号,又再取出别的基板。那男人一直在找零件,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了呢?他太过专注,都已经忘了这些了。

  他转过身想要去拿工具,有人站在那边,不是独臂的男人,是打点早餐的,名叫拉托拉的那个女人。宏不由得点了个头,既然要暂且留在这里,还是和她亲近一些比较好。

  但是拉托拉以悲伤的眼神注视着宏,宏不明白,自己又没有做过什么,而拉托拉自己说出了原因:为什么要帮忙?为什么要协助敌人?你不是联邦的军官吗?

  敌人?怎么说是敌人这个是被废弃的东西啊。

  凯利他说修不好,都已经快要放弃了,为什么您还特地想把它修好呢?

  垂下了大大的泪珠在追问着,在她的言语之中,蕴含着哀叹与愤怒,视线像是锐利的小刀一般的刺来。

  如果修理好了凯利一定会搭乘那架废铁出击的,这次也许就不只是一只手臂了,然而,你是打算恩将仇报吗?为什么要做出把解救你的人害死的事情呢?

  到了最后已经是哭泣声了。出击,那个人,凯利先生他?

  那么凯利先生他是?

  他曾经是吉翁的驾驶员啊,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只手,好不容易才靠收废铁的工作来谋生的啊!

  拉托拉就这么跑开了,大概是不希望被看见哭泣的样子吧,她以双手掩住了脸。

  留在原地的宏,呆然地伫立着。

  为什么要做出把解救你的人害死的事情呢?

  拉托拉的话仍刺在他心中。她也是不肯让凯利离开的,就和那个时候的妮娜一样。而凯利是驾驶员,和自己一样。现在的心情让他几乎站不稳脚步。因为厌恶彼此残杀、因为厌恶违背了妮娜的期待、因为厌恶自己无法理解战斗的意义因为这样他才不愿回去亚尔比翁。

  但是,自己在这里所做的事,也就只是在制造出彼此残杀的道具而已。只是在把已经沉睡的杀人机器再叫醒而已,而他却只是被可以玩赏罕见的机械的这个表面的动机所吸引住。

  钢弹可不是玩具啊。

  战争也一样不是个游戏。白色精悍的MS,巨大的机动兵器,对这些有所向往的自己,难道只是个大孩子吗?

  最后的心灵寄托消失了。

  宏伫立着,他已经什么都搞不清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零件放在这边,我要出门一躺。

  在背后响起凯利的声音。宏无法转过身去,无法去正视他的脸。凯利对宏的模样也没感到什么疑问,很快地走出工厂了。

  同日15时25分

  亚那海姆电子企业、MS开发试验场

  显示幕上跳动着连串的数字、记号。模式错误,妮娜敲打键盘修正数值,又再错误,焦躁之余,妮娜以手掌用力拍打键盘,站了起来。

  那股气势,使全办公室的人都望向妮娜这个方向。

  走近窗边看着GP01,全方位推进型的换装正顺利地进行着,但是程式方面却赶不上进度,使妮娜愈加地焦躁。宏到底是消失到哪里去了呢?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呢?

  宏,你是那么软弱的男人吗?是只会逃避现实的那种男人吗?

  连妮娜自己也没有发觉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宏的存在已经在她的心中大大地膨胀起来。

  同日16时20分

  冯布朗最下层、旧港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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