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被扯下的翅膀

的络腮胡令人印象深刻。

  久候大驾了,你可真早到达啊。

  亚那海姆可真会做生意嘛,难怪能够在一年战争中飞黄腾达。大主顾的联邦舰队在第1宇宙港吃香喝辣,而我们就只能从这个破旧的狗洞进出吗?

  哎呀,这是没有联络好,真是抱歉之至。

  男子深深地低头致歉,但是由任何人来看,都是很做作的。

  那就请把联络做得彻底一点,明白吗?

  女人以尖锐的口气紧逼着,然后把太阳眼镜缓缓取下:

  如果我们的补给舰入港的时候,有联邦军在摩拳擦掌地等候着,我可会把殖民地坠落到冯布朗来啊!

  这个放狠话的女人正是西玛卡拉豪,而和她应对的男人,则是亚那海姆公司的欧沙利邦常务。

  同日08时18分

  冯布朗最下层、旧港湾部

  一醒过来,就是在床上了。明亮的阳光从天窗照了进来。

  特林顿基地?不,是亚尔比翁吗?

  无法掌握自己所在的地点,宏缓缓地掀掉被单,爬起身来。头痛很严重,身体的关节也到处在疼痛。头痛是因为宿醉和脑震荡,身体的疼痛,则是因为疲劳和挨揍所致。

  对了,是冯布朗。我冲出酒店,被围殴,然后

  能记得的只到这里了,之后就没有记忆了。环视周围,是狭窄的房间.似乎是某处的民宅,至少不是在亚尔比翁舰内。微微的油渍和铁锈的气味呛入鼻腔。

  可以听到外面传来钝重的马达声,不,那大概是发动机的声音吧。同时,还有金属互相摩擦的声音。

  宏问了一声有没有人在,没有回应,大概在外面吧,心里想着,缓缓地下了床。下半身一阵轧响,不过,似乎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

  走出外面,阳光很刺眼。虽然说是阳光,其实是从顶棚发出的人工的光芒。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残骸堆,油渍和铁锈的气味就是这么来的,看来是一家废铁厂,宏大致地推测了一下,大概是住在这里的人,把自己捡回来的吧?或着是自己在无意识之中,擅自闯进来的呢?

  再环视一下周围,引擎音的来源,是来自把废铁堆推倒削低的朱红色堆土机。突然车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从车里走下来,金发。对宏一瞥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近过来,不,就这么擦身而过,走向背后的洗手台。

  请问

  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此时宏才发觉到,那个男子没有左腕。是因为事故吗?或是战祸呢?

  那男子敏捷地以单手洗脸,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水滴,然后才总算是转过身来,对宏说话。那是低沉,隐约不清的声音:洗把脸,吃饭。

  那个女人,不知从哪里出现,默默地开始准备早餐。坐在餐桌旁的宏,只有沉默地低着头,因为他觉得似乎是有种不应该开口的感觉。

  实际上,独臂的男子和女人之间也没有对话,男的喝着送上来的咖啡,女的把土司、沙拉之类的排上桌面。似乎并不是夫妇,但话说回来,却也不像是情人或兄妹。

  女人似乎有着一股凄凉的气息,不知道那是什么缘故,就算多想,也是不可能明白的,所以宏也就不再思索了。然后他伸手拿了端到眼前的咖啡和土司,战战兢兢地开口了:

  呃,我是

  既然是军人,说话就要有点气概。

  呃?

  男人看也没看宏一眼,然后就默默地站起身来,对女人说了:拉托拉,晚饭只要准备我的份就行了。

  女人的名字似乎就叫拉托拉,听到男人说的话的时候,似乎是略略地微笑了。

  男人离开了厨房,到屋外去。建筑在废铁堆之间的,铁皮屋顶的简陋的工厂,他往那边走去。

  还没有向他道谢宏离开座位去追赶那男人,那男人大步走着,脚程很快,在拖着疼痛的双脚追上他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在工厂里开始在准备瓦斯焊炬了。

  昨晚,真是劳烦您了,我叫浦木宏,是MS的驾驶员。

  在焊炬前端的喷嘴上点火,喷出了红色的火焰,男人调整了一下前端握柄的转钮,火焰由红色变为青色,变得更加尖锐。

  你,是逃兵吗?

  呃?

  昨天,好像有联邦军的船入港了吧。

  他不太明白男人所说的意思。逃兵,上岸许可只到昨晚为止,他是未经许可的外宿,但是,那并不是有意图地脱逃的。

  不,不,我所搭乘的MS,被毁坏了,所以

  那就别干了!

  他并没有期望要听到什么安慰的话,虽是如此,这一句话也太过强烈了,那就别干了,可是,如果能那么简单就不干的话,倒也就省事了。就因为是如此,才会这样地挣扎、痛苦。

  因为一、两架MS被打坏,就要闹别扭的话,那还是早点不干的好。

  可、可是,因为那是特别的机体

  还有什么特别不特别的!被打了就会坏、被打了就会死,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体、什么样的人也都一样!

  确实是如此。虽然是正确的论调,但是现在的宏并没有勇气去认同。或许还是坦然地离开此地比较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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