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怎样的事吗?」
「那当然。我们不是一起廝混了半年吗?我自认对布流有一定的瞭解。那么,就算是再怎么荒谬的事情,我应该都能够接受。」
这半年我们相处可不是相处假的。我跟布流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同性友人多,可以说是度过了无可取代的时光。
当然并不是一直都一帆风顺。我们吵过架,也曾看不惯对方那种旁若无人的态度,甚至曾有三天不讲话。两人并不是百分之百互相瞭解对方。
尽管如此,透过这半年的交往,我们确实开始渐渐瞭解彼此。话语背后有什么想法、布流行动时是为了什么而行动的、内心隐藏着什么念头——这些事我好歹察觉得出来。
所以我希望布流亲口告诉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她知情,那么我想瞭解其中一部分,就只是这样而已。
我转头一看,只见布流仰望天空。她大口吸气,再吐出来。
然后全身放松低下头来,但这仅只於一瞬间而已。布流猛然站起来,由上而下看着我。
「哈,你在说什么?戒指操控动物?怎么可能有那种事。你是不是漫画看太多了?这个笨蛋!」
她口气带刺。布流虽然平常讲话就粗鲁,但我这是第一次被她这样骂。
我愣住了。
「那是偶然。只是偶然罢了,这还用说吗?只是气温或风向什么的引起的现象罢了。你再多想想常识这两个字如何?说什么人类操控动物,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喂,布流……」
「所以说笨蛋就是没救!」
布流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下去。根本就不肯听我说。
「老娘本来以为你还有点希望才跟你来往的,但烂到骨子里就真的无可救药了。跟你来往真是亏大了。一定就是因为这样……」
布流这时一度停顿。隔了一下以后,再度开口。
「你的父母才会跑掉的!」
我的背脊冻结了。嘴僵住,根本动弹不得。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听说你小学的时候被现在这个家收养,因为你父母人间蒸发了。」
我无法反驳。
这是因为整个人僵住无法动弹,而且最重要的是布流并没有说错。
我的父母在我小学四年级时失踪了,而且两个人分别消失隔不到两天。
理由我到现在还是不晓得。
只不过,我父亲这个人似乎挥霍无度,到处借钱沉迷於赌博。就算结婚生下我以后,依然没变。
为了这件事,父母天天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光景也遗留在我的记忆里,和睦相处的情景反而一点印象也没有。
父亲自私自利,母亲不知何时厌倦了那样的丈夫。
我不太记得父母是什么时候离异的,这段时期的记忆并不可靠,只依稀记得那天热得要命,母亲收拾好行李,就离家出走了,而我则被无视了。
晚上父亲回来,才知道母亲离开了。他揍了我一举,说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以后,就这么离开,再也没回来.
之后我就一个人生活了一阵子。因为没钱,所以没东西吃。就靠喝水度日,洗衣服和打扫也自己来。
当然这种生活不可能持续太久,某天我在学校昏倒了,於是事情就统统曝光了。
学校虽然跟父母连络过,但他们就是不回来,学校也莫可奈何。
因为这不是案件,所以警察也不怎么积极搜寻他们的下落。就在这时候,我亲身体验到「警察未必靠得住」这个事实。
最后我被远亲——也就是现在这个家收养了。在那之前,我就在亲戚家之间辗转寄住,结果叔叔看不过去,主动找上我。
我的远亲——叔叔和阿姨没有小孩,对几乎不曾见过面的我很好。不但给我饭吃,还供我上学,也安慰过担惊受怕的我。我后来能够渐渐回归普通人生活,就是因为有叔叔和阿姨花时间照顾我的关系。
我好不容易终於能够过普通人生活。表面上变成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孩,但……
不知何时父母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一旦传开就再也遏止不了。
拜这之赐,我小学、国中时被欺负得很惨。有时是拳头、有时是话语,大家到处宣扬我没有父母的事情,嘲笑声至今还留在耳边。
就算被打、被骂,我也完全不反击,上国中时,我已经学会了筑心防的技术,不再动輒受创。也可以说是因为重复上演太多次,导致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到了国三以后,大家不知道是不是腻了,几乎没有人会再欺负我。身边也多了一群还算知心的朋友,过着算是平静的生活。
「老娘跟你同班的时候,一眼就晓得了!」
布流继续说下去。
「『啊啊,这家伙一个朋友也没有,是个无趣的家伙!』『是个意志薄弱.一无可取的男人!』所以老娘才会主动找上你。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死心塌地跟着老娘啊!」
我就这么坐在长椅上聆听。
脑袋好不容易开始运作……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出老娘所料,是个方便的家伙,就算老娘使唤你也没有任何怨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