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神秘学中相信存在也是很重要的事。但是也必须避免下定论。应该做出『可能看到了』这样的报告才对。”[译注:bigfoot,野人、大脚怪之类;Chupacabra,吸血怪]
“……翔酱有些时候真的很麻烦呢。”
“麻烦也没关系!这是我的坚持!”
“啊哈哈,那就改正一下。嗯,反过来说,很帅气。”
说着,艾米露扑哧一笑。
笑了一会儿后,她戳了戳翔一的肩膀。
“呼——笑得喉咙有点干了。翔酱,我想喝红茶。”
“嗯,这样啊。那我去泡吧”
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站起身的翔一说道。
“啊,怎么办。话说回来作业还没做呢。”
“嘛,没事。待会儿你抄我的就是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悠闲地度过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
翔一看到艾米露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也许是在自我麻痹而已。
“呐,翔酱。”
时针指向九点半的时候,艾米露忽然开口了。
翔一此时正在餐厅泡着第二杯红茶。
“怎么了?”
不知是何事,翔一回道。难道说是要再加些茶点么。
艾米露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那个,翔酱知道了吗?”
“什么事?”
“……妈妈她,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
“……!”
无意识地,差点把茶包掉到了地上。
电热水壶嘶嘶作响,但却听起来格外遥远。
慢慢转过头来,看向艾米露。从这里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却是一种平静泰然的感觉。
翔一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泡了一杯红茶,端到客厅。
“什么啊。太夸张了,又在对我开玩笑吧?”
他佯装不知,艾米露则是落寞地笑着,接过了红茶。
“好啦,不用假装不知道了。翔酱是知道的,我很清楚哦……啊,谢谢。”
“不客气……什么时候,发现的?”
“嗯,从刚才,不、还要之前开始。”
看到翔一下横下心来,艾米露双手捧着茶杯回答。
“从翔酱说自己来做饭开始,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因为,翔酱还是头一遭说出这种话。”
“啊、嗯……是那样么。”
“是哦。而且,我说要留宿时,翔酱也没有特别拒绝吧?平时的话,大概就会说 『别开玩笑』或者『ていさい?不好意思还请回去吧』之类的。”
“你好像没太弄懂……体裁的意思。”[译注:体裁(ていさい),艾米露想表达“成何体统”之类的意思。]
“不仅如此。像这样听话地去给我泡红茶,刚才还说可以让我抄作业。如果是平时的翔酱,肯定会说『自己去做』的。”
听着她有些自得地举着例子着,翔一为自己的浅薄感到沮丧。
对如果再自然地去接触就好了而感到后悔。
又或者说,再次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被艾米露如此轻易地看穿。
于是,艾米露继续微笑着,似乎有些落寞地说道。
“谢谢你,翔酱……这么替我着想。”
“嗯、嗯呃。听了那样地事情、也是理所当然吧。”
“能做到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我觉得很厉害。很温柔…… 和我完全不一样呢。”
“哈,你在说什么。虽然,你会有不必要的吵吵嚷嚷,所以也不咋温柔……”
“不是。我呢、并不温柔哦。”
说着,艾米露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突然,噗呼一声、把脸埋在翔一的胸口。
过于自然地,并且、也有些突然的动作,让翔一无法阻止。
“喂、喂?”
翔一有些急忙地想要把她拉开——却发现艾米露的身体在颤抖着。
“我、并不温柔……是个过分的孩子……”
“欸……?”
“妈妈在和病魔拼命地抗争,我却三个月没去探望她,一直在逃避……”
那道声音,同她的身体一般软弱地颤抖着。
翔一也明白了,艾米露已无法再展露笑颜。
他做好觉悟,面对着她问道。
“……为什么,没有去探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