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无题

sp;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树上跳到了露比渥芙的肩膀上,是一只螳螂。大大的镰爪紧勾着露比渥芙的衣服,逐步往上攀登——露比渥芙发出尖叫,当场蹲了下来,两手捂着脸,摇头直叫——

  “不要,是虫子!快帮我拿掉!”

  她以濒临绝境的声音来求救。基德无奈,只好把螳螂抓起来,扔到花坛里由它逃去了。

  “已经拿掉了,陛下。”

  “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露比渥芙慢悠悠地抬起了头,那眼眸微湿,发出嘤嘤鼻息的样子,十足让人燃起保护欲的纤弱少女。但是,对知道她本性的基德来说,这只是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

  看着现在的露比渥芙,基德连皮肤都慌得毛毛的。令里昂和泰戈怕成那样,还令克娜有如脱兔般逃出去,对这个中的理由,虽然醒悟得太晚,他也总算是察觉到了。原本打算是直到露比渥芙厌腻这套不习惯的做派都奉陪到底的,但照这样看来会是基德先行弃甲投降了。但即便如此,也还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总不能这么轻易认输。

  基德向坐着不动的露比渥芙伸出手,她随即坦率地抓着那只手站了起来。然后以忧郁的眼神看着地面,叹息着说道:

  “还是回房间里去吧。外面太可怕了。”

  完全想不到这是曾经在野外露宿,狩猎,和野生动物同样等级的人会说的话。

  将直到昨天为止的她和近在眼前的这个少女在脑海中一比较,心底油然顿生胃痛似的感觉,焦躁的程度连自己都为之吃惊。为了能够镇静下来,基德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护着露比渥芙直到把她送回房间。虽然他随后马上逃也似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但细胞已经比预想的死得更多了。

  带着稍微过剩的礼节,她的做派很完美。有问题的反而是基德这边,仅仅一天就感到疲倦不已,身为骑士实在是太难堪了。露比渥芙是那么固执,大概直到基德诚心道歉,或者嗷嗷求饶为止都会一直演下去吧?即使她对自己的动作和用语感到很厌烦,也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少天,完全要看露比渥芙的心情了,但不管是三天还是十天,他都要奉陪。因为身为守护女王的骑士,又怎能比女王还要先屈服呢?

  觉得快不行了,是在第三天早上。尽管外头是晴朗的好天气,但城内的空气却阴沉沉的抑郁不已,现在也像是快从天花板淅沥沥下起雨来的状态。错身而过的人,每个都一脸无精打采地叹着气。城内的所有人,都被告知了露比渥芙突然变得娴雅的原因,还有就是,要在她厌倦之前都得奉陪。

  然而,至今为止都以毫不顾虑的态度接触她的人们,实在是跟不上这急剧的变化。烦恼得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结果大多数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了。或是在同个地方清洁第二次第三次,又或是特意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对变得温顺的露比渥芙感到畏缩的绝不止基德一个,不,应该反过来说,没有一个人能够泰然与之应对,事态实在严重。

  也许是因为露比渥芙从不拘泥于主仆关系,又或者是他们太过习惯了亲密关系的缘故。照现在这样子接待外宾的话,说不定会对客人做出有失礼节的举动。有念及此,基德叮嘱大家要积极地接触露比渥芙,但大家都只是露骨地摆出讨厌的表情就没下文了。

  “但是基德大人啊。露比渥芙大人说了,叉子和汤匙都太重了,要全部换成更细的哦。那当然是会觉得重的吧,因为没人看着的话就总是用手抓来吃啊。”

  卡丝一边焦躁地拔着草地里的草,一边在发牢骚,里昂和泰戈也跟着颔首赞同。

  为了逃避城内沉重的空气,基德来到庭院的树阴下想吹吹风的时候,碰到了他们三个。他们似乎也是来逃避露比渥芙的,正偷偷躲起来互相发牢骚。被基德看到,便演变成要听他们三个人发牢骚的窘况。

  “我们也是,已经受不了啦。因为陛下说过随时都可以来挑战,所以我们就突然袭击地砍了过去——啊,当然只是用假刀。陛下却像女孩子似的尖叫着哭了出来。呃,虽然是没有眼泪流出来,很明显是在假哭啦。”

  “但若是平时的话,她在剑打到之前早就用回旋踢把它击退了!”

  皱紧了眉头的泰戈这么一说,里昂就静坐着,胡乱跺响着脚在叹气。

  总而言之,通过刚才的话可以清楚地看出这对双胞胎并未把露比渥芙当女性看待。并不是“像女孩子似的”,她明明就是个女生。但对他们无意中忘掉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难道说,其他人也是因为没把露比渥芙当作女性看待所以感到毛骨悚然而远远避开的吗······不,不对。卡丝和其他女官都希望露比渥芙穿上华美的衣服,当真的话应该为现在的状况感到欣喜才对,但她们现在却一点也不高兴。

  “早知道,我去道歉就好了······”

  卡丝沉着脸嘟哝。她也知道,起因是前些天的那些责备的话。

  “道歉是可以,但卡丝,你是真心觉得自己有错吗?”

  基德一问,卡丝立即摇头否定。

  “不觉得,因为我只是提醒她应该要注意的事啊。”

  正是如此,不论卡丝还是基德,都只是说了该说的话而已。因此恼羞成怒还特意做出那种讽刺样子的露比渥芙。一想这里,就没有道歉的心情了。但是——

  “怎么说呢,看着这样的陛下,总觉得胸口涌起一股躁热的冲动。”

  “等意识到的时候,正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在颤抖呢。这难道是——敌意吗?”

  看着以毫无生气的眼神在嘴里嘟哝着的里昂和泰戈,基德觉悟到再让他们奉陪下去实在太过残酷了。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就由我来对她说停止吧。”

  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听自己说,但也只有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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