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怎么了吗?不要站在那里,请进啊。喝杯茶如何呢?”
这是原本只在公众场合才会使用的女王式的礼貌用语及口吻,可现在在场的明明就只有熟知她本性的人而已。
“露比渥芙,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你要发脾气倒是无所谓,但那和里昂还有泰戈都没关系吧?和他们约好了要练剑的话,就不要打扮成那样,好好和他们比试。”
双胞胎兄弟忙说“就是啊,就是啊”,对基德的话点头如捣蒜。可露比渥芙却茫然地瞪圆了眼睛,单手扶着脸颊侧起了头。
“练剑?那是什么?”
听到她干脆装傻的回答,基德终于明白昨天在心中的不安是什么了。一定是直到露比渥芙满意为止她都不会停止这番做派了。她要怎样才满意——大概,就是基德和卡丝道歉吧?话虽如此,这可是难题。只是表面性的道歉,露比渥芙也会看穿。光是口头上说说的赔罪,可能反而会更加冒犯她。况且被讽刺地对待,即便是基德也打心底里不承认有错,这也是实话。
“想想办法吧,基德大人!”
“陛下会一直这个样子吗?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啊?”
仍躲在基德背后的里昂和泰戈小声地问道。对昨天的事并不知情的他们来说,大约觉得露比渥芙的脑袋掉了两,三颗螺丝吧。
“不,并没有生病。不是那样的,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对不起,今天的练剑就先作罢吧。事情我以后再跟你们说明。”
穿着不习惯的衣服,讲着刺痒痒的话,最辛苦的应该就是露比渥芙她自己。最长也必定三天就厌烦了。再者,这正是个好机会。可以训练她穿习惯拘束的衣服,而且弄清露比渥芙能坚持这副做派到什么时候,对她本人以及基德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这样一来,也要里昂他们帮忙了。即使露比渥芙发挥着完美的演技,如果周围的人都还是像平常那样以随便的态度对待她,那就失去努力的意义了,就算是为了避免在公众场合失态,这也是必要的。
尽管双胞胎露出了不满的样子,还是死心先退下了。目送他们离开的露比渥芙的表情还是不变的玫瑰色的微笑。她手拿着纤细的杯子送到唇边,那以优雅的姿态喝茶的完全看不出和直到昨天为止还大口把面包塞进嘴里的少女是同一个人物。
那洗练的动作,就像从小就是如此似的自然。但其实这都是演技,这才令人惊讶。
就在这时,仿佛接替双胞胎兄弟似的,有谁的脚步声正逐渐接近。那不是人类,而是四脚的,野兽的脚步声。得意洋洋地进入露比渥芙房间的是砂色的狼,克娜。允许在这个城内自由走动的野兽,就只有她和另一匹叫做弗洛斯特的白狼而已。他们是共同养育露比渥芙的同伴,现在则是古拉迪欧斯的骑士。那串被授予的红色项圈即是证明。
克娜正叼着一根大大的骨头,大概是把厨房扔掉的东西作为点心拿到的吧。得到了战利品却并不独占,她是要拿来给露比渥芙看而前来的——但是······走进房间的克娜以提着单只前脚的姿势硬直了,视线径直地看向露比渥芙。
“哎呀,是克娜啊。这是从厨师长那里拿到的吗?真好啊,我要去和他道谢呢。”
露比渥芙这么一说,克娜顿时吓得一抖,骨头从嘴里掉了下来。接着缩起耳朵,夹着尾巴,蹦也似地逃走了。
“哎呦,到底是怎么了呢?”
露比渥芙拿食指点着脸颊,一副当真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样子侧着头。
没想到连对待克娜也用这种虚假的态度,看来她是真的鼓足劲要扮演淑女了。
既然是这样,那基德也有他的打算。
“陛下,今日真是好天气啊。移驾到外面散一下步如何?”
既然露比渥芙执意要做出女王的样子,那基德也用骑士应有的态度来对待她。这就能知道,他们能互相忍耐到什么时候了。
露比渥芙微微挤出一个笑容。但是,那双红宝石之眼却并没有真的在笑。讨厌被基德毕恭毕敬对待的她,脸蛋稍稍抽搐了一下。自己找的茬可要自己收拾,她正无言地说道。
“我才不会输呢!”
嘀咕的声音压得很低。觉得正该是由基德道歉的时候,却被他挑衅似的采取对抗,这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是什么事呢?”
“咦,我有说什么话吗?”
对基德的问话,露比渥芙故意装傻。她提起礼服的裙子,从椅子上起身。从下摆的间隙中,一晃眼看到了鞋子。细细的高跟鞋,那是平常的她绝对不会穿的,奢华的鞋子。尽管担心她的脚不知道会不会痛,但露比渥芙以稳健的步伐走向了门前。
“怎么了?要去散步对吧?请为我护卫吧。”
露比渥芙端直了腰杆,隔着肩膀回头向后看。那个表情,看起来像是兴致勃勃地要和基德对着干。
基德一下子忘记了,露比渥芙是异乎常人的好强。
为了散步而走到庭院的露比渥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摘下了花坛里的花,并开始玩起了花朵占卜。看来她是打算要彻底实践她心目中的“淑女风度”。
喜欢,讨厌,边说边将花瓣一片片地撕下来,结果是“喜欢”。只拿着花茎,露比渥芙很开心似的露出了微笑。
“陛下,真是太好了。请问是在占卜与哪一位的属性呢?”(插花:占的就是你来着还不知道,叹气)
“呀,人家太害羞了,说不出口啊。”
听到基德询问,露比渥芙双手抚着脸垂下头,连稍微脸红的细节,也演得丝丝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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