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伊始,正是安静的早晨。露水因阳光照射而从庭园的树叶上滚落消去,恰好就是这个时刻。
突然,少女的尖叫响彻了古拉迪欧王城。叫声是从女王的私人房间传出来的正好在那附近的基德(插花:是个帅哥啊,叫基德的都很帅)毫不犹豫就冲了进去。
在里面的是定住了赤手拿起面包要吃的姿势,表情在说“糟了”的女王陛下(插花:虽说是女王,但是之前16年一直在森林里和狼一同生活)。照顾她的贴身女官也在旁边,单只管惊慌失措,对闯进房间的基德连转脸看都没看一眼。
女王——露比渥芙光着脚。露出来的一只脚自膝盖以下都弄湿了,杯子翻倒在长长的绒毛地毯上。
“您,您没事吧?露比渥芙陛下!烫伤了没——
担任女官的少女——卡丝那点点雀斑的脸颊一阵苍白,她拿起手帕想去檫露比渥芙的脚。然而,当事人却若无其事地把腿上的水甩了甩,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继续用餐。
“没关系,水已经凉了——基德,你有什么事吗?”
咬了一口面包的露比渥芙捡起杯子,转眼看向伫在门前的基德。
“我因为听到有人大叫所以才跑来,不过不用问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基德带着叹息说道。
露比渥芙似乎是边走边换衣服的同时在吃早餐。虽然换好了衣服,但仍赤着脚,葡萄酒色的短发也还是乱糟糟的样子,显然是正在进行晨早的整装。九因为她不老实地吃起了东西,才令装满茶水的杯子打翻的吧。基德听到的叫声并非出自露比渥芙,那是卡丝的声音。
“请端坐就餐吧,露比渥芙大人,否则有失您的威仪啊。就因为那样才会把茶水弄翻的,幸好这次水已经凉了,但如果是热的话那就不得了啦。此外,请不要赤足到处走动。”
知道露比渥芙没有受伤,卡丝才松了一口气,接着马上开始发起了牢骚.
“我都已经决定在人前要摆出有风度的样子了,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就放过我吧。”
露比渥芙嫌烦似的皱起眉头,把面包塞进嘴巴里,当她正想把手上的面包屑檫到衣服上时,卡丝又高声喊了:
“真是的,请不要用衣服来檫手!之前也有像这样子檫过橙汁吧?害衣服都染色了!”
“衣服我会自己洗啦。而且,原来就是旧衣服,只是脏了一点点,不会有那么显眼啦。”
“都说不是这个问题了!基德大人,请您也说点什么啊!”
卡丝向自己征求意见了,早知道就不要进来才对,基德感到有点后悔,但又不能就这么默默无言地逃跑。
“是啊,虽然放松一点也没什么,但至少先把衣服换完了再慢慢上座进餐不是更好吗?而且赤着双脚,可能会不小心踩到异物而受伤啊。”
“真的是太不谨慎了。居然说反正要去洗澡又没有谁在看,在房间里就只穿着内衣呢!虽说我们多少都会忍耐,可是就请您再多一点身为女性的自觉吧!”
趁着基德的话尾,卡丝越说越激昂。
没人为她辩护的露比渥芙打着趔趄直往后退,从她呜一声呻吟,作不出反驳的样子看来,卡丝说的确是事实。想到卡丝和其他女官们的辛苦,基德再次吐出叹息。
不知是否因此而惹恼了露比渥芙,她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
“什么嘛,两个人联手----我知道啦,淑女一点就行了是吧?走着瞧吧,混帐东西!”
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从她的说话用语开始就已经全部都不够淑女了------
那双燃烧起斗志的红宝石之眼,令基德胸中感到一阵不安。
翌日,基德身边跑来了两名双胞胎少年。他们是来做见习骑士的里昂和泰戈。两人同是铅灰色的头发,铁蓝色的瞳眸,他们惟一的区别就是——哥哥里昂是扎着辫子的。
他们两个人以同样困惑的表情朝基德哭了起来。
“基德大人,不好了!”
“陛下她,陛下她······”
“露比渥芙她怎么了吗?”
对基德的问话,双胞胎兄弟都回答不了,他们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而吓得说不出话来。不得已,基德惟有带着两名吓坏了的少年,前去拜访露比渥芙的房间。敲响了门,便传来露比渥芙以比平常都要沉稳的声调说“请进”的声音。
总觉得异样,相隔一扇门的里侧,气氛异于往常。基德转眼看向里昂和泰戈,只见兄弟俩躲什么似的缩在基德身后等待房门打开,那副神情就像正在鬼屋进行试胆比赛似的十分僵硬。
基德深呼吸了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慢慢地打开房门——他扬起了叹息声——她身上的红色礼服有如樱桃般鲜艳,以桃红色珊瑚雕琢而成的蔷薇发饰在葡萄酒色的发丝上楚楚可怜的绽放。端坐椅上,态度优雅地执起茶壶往杯子里倒茶的侧脸此时略施粉黛,看起来比平常要白皙。身在此处的淑女毫无疑问正是古拉迪欧斯女王露比渥芙。这副样子若放在其他国家的女王身上则完全没有问题。但是,露比渥芙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根本不可能指望她会这样。
“因为约好了今天要一起练剑,所以我们一直在外头等着,但陛下一直都不下来,于是我们就来接她······”
泰戈躲在基德背后,小声地对他说明事情的经过。露比渥芙平常老是随便穿着男装的旧衣服,率性地对待周围的人,她现在这种样子似乎对看不惯的双胞胎兄弟来说是个恐怖的对象,他们被彻底吓坏了。原因一定是昨天基德和卡丝说的话吧?她正在发脾气呢,想必是为了挨说的事情在报复,故意讽刺地摆出一副淑女的做派。
露比渥芙对呆立在门前无法动弹的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