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马林贝尔。乌尔库和奥蒂斯是父子」
露比沃芙又惊讶地陷入了沉默,扬起了眉头。
「而且那些贵族们也是。群聚在马林贝尔洒下的饵食周围,被饲养的那群人被称呼为马林贝尔派。榨取人民的血汗和税款中饱私囊,甚至觉得这还不够而考虑着入侵托莱安。他们虽然好像一开始也想饲养你,不过看到你的性格觉得不太可能吧。用酸液毁去你的容貌,让你再也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算不这么做,砍断你的手足舌头之类的,无论多少方法都能想得出来也说不定」
「你说的还真是狠毒。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虽然这么说,露比沃芙的语调还是很平静。果然这名少女的精神就如同钢铁一般。
「那些家伙想要的是能够使用<引导之剑>的信仰对象,这我说过了吧?他们打算将十五年前还是婴儿的你养育[x],反复洗脑。让你生下孩子」
「孩子」
包含着相当厌恶的声音。一边走着一边吧嗒吧嗒踏着地面。
「唔啊啊,真恶心。才不要和那种家伙,起鸡皮疙瘩了」
「我的预想猜中的可能性很高。要让很难看管的猛兽安静下来的话让它动弹不得就行了。夺去手足切断舌头,让其无法说话,连自杀也做不到。只让你留下产子的能力。将生下来的王子或者公主按自己的想法养育,操纵民心,让国民为无谋的侵略他国的行为而奔走卖命。就是这样」
「的确,就这么死了也是为了这个世界和人民们好。但是我可没有死的念头。完全不想死」
真坚强。杰伊德率直地这么认为。
不想死,这种感情并不是懦弱。同伴们被杀,自己被捉,就算看见地狱也并不胆怯,那份坚强。当然也并不是没有理解状况。是个头脑清晰的少女。看了刚才的战斗便能明白。
「嘛,我只要把马林贝尔派狠狠击溃出口气而已。——在那之前,可以问你一件事么?」
露比沃芙停下脚步这么问道。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感觉有点紧张。
「又有追兵赶来了?」
「不是,既没气息也没有气味。再继续走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和这个没关系,我说你的肩膀怎么了?」
杰伊德不由得吸了一口气。不想把疼痛的表情显露出来。
「别藏着了,我明白的。走路的姿势还有战斗的方法,绝对有地方很奇怪」
何等敏锐的眼力,杰伊德叹了口气。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很快就治好了」
「你在那里忍耐反而会成造成麻烦的。看着就感觉不舒服。让我看看呐」
一边说着,露比沃芙把手伸向杰伊德的领边。好像是用强的也要脱下来。
「放开!——我自己脱!」
因为就算挥开手,她好像也没有放弃的样子只好妥协了。脱掉上衣露出上半身。森林的空气比料想中的更让身体冷了下来。
取下了卷在肩部的绷带,露比沃芙皱了皱眉。然后紧紧盯住杰伊德。
「这火伤是怎么回事?已经水肿了。用烧红的铁块按上去了么?从角度来看好像是自己弄的来着……你有这种兴趣?」
「别说傻话。我的肩上也和那匹马一样,施加了监视动向的缚印。是作为伽丁安的入队条件刻上去的。想要将之消除的话,就只有剥下皮肤或者将其烧毁」
「魔导治疗呢?」
「那么做的话缚印也会再生。自然治愈的话,伤痕会破坏掉缚印的形状,效力也不会恢复」
听到杰伊德的回答,露比沃芙呆住了一般,叹了口气。在已经发红溃烂肿起的伤口中,的确能看见什么印记。歪曲的形状已经崩毁。
「这么放着的话会化脓腐烂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低语着的露比沃芙翻了个身。察觉到她是要从自己身边走开,杰伊德慌忙抓住了她的手臂。
「不会逃的。我去采点草药。你就在这里等吧」
「不是以为你要逃跑。只是你走到看不见的地方,我会觉得不安。如果伽丁安的追兵出现了,你一个人能赢吗?」
露比沃芙好像稍稍有点吃惊。眨了眨眼,然后笑了。
「你在为我担心?还真是多谢。但是,担心那种还说不定的事,不去管眼前的伤员可不是我的风格」
好像是说教一般的口气。的确露比沃芙有着超越超人的直感,但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杰伊德还是没有放开手。
露比沃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很困扰地搔了搔头,慢慢地把<引导之剑>从革制的剑带中取了出来。不明白那个行动的意味的杰伊德皱了皱眉,露比沃芙微微一笑。然后把<引导之剑>扔向他。
杰伊德马上放开了露比沃芙的手向后跳去。<引导之剑>
直直地插在地面上。
「交给你保管咯」
完全没有抗议的闲暇,露比沃芙已经扔下这句话走远了。虽然想要追上去,可是才一眨眼,她的身姿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光之蝶在杰伊德身边飞舞。露比沃芙走进了完全的黑暗中。
杰伊德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原地坐下。他的脚程没法追上认真起来的露比沃芙。虽然知道只有她才能拿得起来,也不能就这么把<引导之剑>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