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模糊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凹凸不平突出的舰桥附件的棱角和全面安装在舷侧的炮塔的样子连细微部分都变得清楚了。
在水平距离接近到不足三千米的时候,飞空战舰开始从高度五百左右的地方缓速下降。抬起胖墩墩的舰首,像飞机着陆一般尾部接触水面,一边描绘出仰角直线前进一边将舰首恢复到水平位置。
排水量超过六万吨的超重量铁块着水的冲击和如同远雷般的不祥的响声一起传到了夏鲁鲁他们那边。让人以为大海分裂了一般的水沫溅得比舰桥还高,发出咚咚的轰鸣声,弥漫的水蒸气一瞬间将战舰的身影给遮盖了起来。
在舰桥上的高级将校们似乎已经识别出了SantaCruz。一边缓缓地惯性航行一边左转舵,在水平距离一千米左右的地方将左舷朝向这边静止了。
涌起的巨大波浪甚至冲到了两人所处的地方。SantaCruz不安定地摇晃着,夏鲁鲁伸出去的手和法娜的手缠绕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不知是谁为缠在一起的手指注入了力量。
法娜一瞬间露出快要哭泣的表情,接着像是为了将那表情消除掉一般笑了。
“恭喜,夏鲁鲁。你完成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做到的事。”
“能够完成靠的是我们。如果没有大小姐和SantaCruz的帮助的话,现在我早已成为鱼的饵食了。”
“不要老是这么谦虚,偶尔也要昂首挺胸啊。就算大家都不知道,我也会一直记得夏鲁鲁所做的一切的。”
能够看到小型舰艇被吊车从战舰的舷侧放下来。那艘船在着水同时启动了发动机,扬起白色波浪朝这边开来。
法娜瞟了一眼以让人觉得粗鲁的高速笔直前进的小型舰艇,接着仰视夏鲁鲁。
在朝霞的光芒之中,两人轻轻地贴近,将双手绕在彼此背后。
法娜将耳朵贴在夏鲁鲁平坦的胸部上。从沾上了氢气的气味的飞行服里面传来了夏鲁鲁的心跳声。
跳动奏着和法娜同样的节奏。不管阶级相隔多远,那跳动也是和法娜的同样的,人类所刻画出的节奏。
夏鲁鲁温柔地抱紧法娜的后背,说出来之前一直没说的感谢的话语。
“我对于小时候大小姐您将我当作人来对待一事是感到非常开心的。在那之前从没有外人将我当作人来对待。”
“…………”
“在那之后,虽然有心灵快要扭曲的时候,但是我将和大小姐的回忆作为支撑挺了过来。有着那么尊贵的身份的人居然会在意自己,为了能够不辜负她而要好好地活着。”
“不要说了。感觉好像离别的话语。”
法娜紧紧的抱住夏鲁鲁。
“夏鲁鲁也会一起搭上那艘船的吧。和我一起去艾斯梅拉鲁达。在战争期间辞去飞行员改当厨师吧。用报酬来开店就好了。”
对于法娜的请求,夏鲁鲁挤出了话语。真实的心意从灵魂深处像奔流一般涌上来,夏鲁鲁开口了。
“战争结束后可能会这么做。但是在战争持续的时候我依旧是飞行员。不能只让同僚去战斗,而我一个人独自逃脱了。他们现在这个时候也在和无怨无仇的敌人战斗,死去。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在天空中死去。”
夏鲁鲁呕心沥血的话的尾部和不识趣的怒声重叠了。
“放开!”
这时发现小型舰艇已经横靠在SantaCruz旁边。搭乘在上面的是一名留着八字须的体格健壮的壮年将校和可能是高级士官的七名青年们。
怒声是壮年将校发出来的。他深邃的双眸含着怒色,颤抖着胡须下方的嘴唇怒吼着。
“你在做什么,给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放开,给我放开,混帐东西。”
愤怒好像是朝向夏鲁鲁的。夏鲁鲁将绕在法娜背后的双手放开后,像是在表示自己没有武器一般将手掌搭在两耳旁边。
七名士官们朝着SantaCruz蜂拥而上。然后像从诱拐犯手中夺回受害人一般围在法娜周围,打算只将她带到小型舰艇上。
“慢着,等一下,等一下。”
法娜的声音都快接近惨叫了。但是士官们不顾法娜的抵抗,抱着她的身体从机翼上搬到小型舰艇的甲板上。
“住手,听我说!”
在士官们硬按之下的法娜拼命扯动着身体呼喊道。但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听她说。
夏鲁鲁瞪向八字须。
“对皇子妃殿下的对待真是相当粗暴啊。”
八字须将校毫不在意他的话,依旧愤怒地抖动着肩膀。
“听好了,老夫什么也没看到。完全不知道皇子妃和你这家伙在等我们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他吐出充满怒气的话语,一只手烦躁地咯吱咯吱地拨弄着乱糟糟的络腮胡子。
一名青年士官扛着放有报酬的布袋走到SantaCruz的机翼上。在看到八字须扬了扬下巴后,将布袋伴随着沉重的声音扔到夏鲁鲁脚边。和给狗喂食的做法一样。
夏鲁鲁对这种阶级歧视的行为早已习惯了。虽然心痛,但是不过通过表情表现出来的。
“不确认好吗?”
八字须对根本没打算打开袋口的夏鲁鲁说道。夏鲁鲁无言地耸耸肩算是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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