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固定在挡风玻璃的遮风板对面,蔚蓝的天空和雪白的积雨云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清爽夏日的风景简直就如同风景明信片一般,但是手握操纵杆的夏鲁鲁的脸色却明显变得阴沉了。
他看向高度计。现在高度四千五百。阻挡在前方的积雨云的高度,目测大概有一万米。幸好云只有一朵,于是决定迂回过去。
夏鲁鲁在今天早上起飞后第一次拿起了传声管。
从冲击的起床到现在为止,还一句话都没有和法娜说。但是他心想即使再不自然,不说话还是不行的吧。于是他闭上眼睛提起胆子,开口打算以自然的感觉叫她。
“大、大小姐。”
但是发出的声音确实完全不成样子的。他咬紧嘴唇,准备再度自然地去叫她,这时从传声管传来了法娜的声音。
“什、什么事?”
法娜的声音也是完全不成样子的。看来彼此都很尴尬。夏鲁鲁尽可能地装出什么事都没法有发生过的态度。
“那个、我们的前进道路上有积雨云,所以必须要稍微改变下航路。”
“哦,是这样啊。”
“是的。那云中总是如同风暴一般,是根本无法突入的。”
“啊,真可怕。”
法娜的声音从刚才开始就非常做作。不过可以知道她在努力地装作平静。
“越过云层的话我想敌人就会出现的。请大小姐继续负责后方的警戒。”
“是。”
尴尬的通信就此结束。
夏鲁鲁把传声管挂了,呼了一口气。通过交流言语,从早上开始的尴尬变得薄弱了——他认为应该是这样的。虽然刚才通过传声管传达的事情是没有必要对法娜说的,但是为了今后圆满的飞行,不管怎样都好总之最重要的是保持平常的状态。
注意力一不集中的话夏鲁鲁的脑内就浮现出今早的情景。
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甩头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空域,但是不知不觉以蓝天为背景的法娜裸露的肢体就被描绘了出来。在执行重要的任务中,在应该发现敌机的空域里,自己却在脑中描绘着女性的裸体,莫非自己是无药可救的白痴吗,夏鲁鲁深刻地烦恼到。
今天早晨——在东方的水平线那边开始渗出青紫色的时候。
夏鲁鲁处于半睡半醒中。
拂晓前海上弥漫着发白的雾气,迎来了一日中最感到寒意的时间。他身子颤抖了一下,在朦胧的意识下将毛毯拉高,这时他发现旁边有温暖的东西,于是几乎是自动地向那个靠近。
有着清爽的气味。意识虽然开始清醒了,但是不愿意从毛毯里出来。夏鲁鲁将脸颊埋进那柔软的东西里。接着那气味从夏鲁鲁的嗅觉神经传到脑髓,脑髓因为那气味产生了原始的反应,朝夏鲁鲁的股间发出了「勃起!」的命令。
就在忠实的股间的部下按照命令勃起的同时,夏鲁鲁迷迷糊糊地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于是他发现有着香气的柔软的温暖的东西是在自己身体左侧睡觉的法娜的胸间。
他眨了一下眼睛,将脸从她胸上移开,再次凝视着眼前的东西。
法娜穿着白色泳衣衣冠不整地在恬恬地睡着。法娜的毛毯掉在身体旁边,现在处于两人用挤在一起裹着同一条毛毯的状态。
夏鲁鲁只穿着一条木棉的内裤。
自己现在和卡鲁罗皇子的婚约者肌肤相亲,两人一起睡在海上。
“诶。”
他不觉发出了声音。
听到声响,法娜的两个银白色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半裸的两人面对着面,在躺着的情况下凝视着眼前的彼此。
法娜的眼睛渐渐地瞪大了,那视线慢慢地转向夏鲁鲁的股间。
刚才从脑髓接受原始的命令并且忠实地遵守着的夏鲁鲁的部下在法娜那一尘不染的眼睛前方轰然地勃起着。
夏鲁鲁的双耳确实听到了法娜的喉咙在鸣响。
接着瞪得老大的银白色双眸回到夏鲁鲁的脸上。
法娜的嘴在夏鲁鲁的眼前大大地张开了。
如果带上耳塞就好了,夏鲁鲁朦胧地想到。
“呀――――――――――――――――――”
夏鲁鲁只是沉默地承受极近距离的惨叫声的直击。在长长的惨叫声结束后,部下依然轰然地勃起着。
在恢复冷静后,他说明了大概的情况,并且指出这是因为男性这一生物的身体特性而导致的不可抗拒的宿命,强力地发誓绝对不是什么禽兽的行为。法娜在夏鲁鲁辩解的途中拦下他的话为自己的轻率道歉,在经历了尴尬的沉默后,两人换上飞行服,没有说一句话就开始了第三天的旅行。
从积雨云旁边飞过一段时间后,这次是在高度一千五百左右的地方有层积云阻挡在了面前。范围相当广阔,云覆盖住了视野,使得他无法眺望海原。在比这层积云高的地方没有一朵云彩,非常晴朗,被敌机发现的可能性也很高。
在思考之后,夏鲁鲁钻入了厚厚的云层之下。挡风玻璃之外被一片灰白色所笼罩,之后黑暗的海原唐突地出现在眼前。
在高度一千左右的地方拉起机首,总之朝向西北前进。再飞数小时的话就能够看到大瀑布,那样应该就能确认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