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时,须藤并没有回应。
「妈妈过世后,爸爸每天都借酒浇愁,我不希望爸爸酗酒度日,所以劝过他好几次,可是他听烦就只会动手打我,然后我也会不甘示弱地打回去,这种关系已经持续好几年了。」
两人的共通点竟然是被父亲施暴,这也让孃的心中感到有些落寞;另一方面,却因为经历过相同的事而和须藤产生交集,孃又不禁感到有些欣喜。
「是喔……」
须藤喃喃地说道,接着起身整理稍微弄乱的床单。
「赶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孃则是点点头,把宝特瓶放在枕边并钻进被窝。见到须藤关掉电灯,孃也跟着闭起眼睛,并且伸手抚摸自己的拳头。曾经动手殴打敌人的痕迹已经消失,而被父亲施暴的伤迹也同样消失殆尽。此时,孃想起被栖羽亲囚禁的父亲,栖羽亲有让他好好吃饭吗?会不会虐待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吗?
「孃。」
这时,须藤突然出声叫孃。
「有什么事吗?」
孃则是立刻出声回答。
「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奇怪……」
「是。」
「妳还是尽量不要杀人比较好,这种事就交给我吧。」
或许这就是须藤体贴别人的方法吧?孃感到非常高兴,但是她毫不犹豫地告诉须藤:
「可是,我很清楚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的也是啦……抱歉,到现在还说这种话。」
两个人的对话就此结束。片刻后,须藤睡着的呼声传到孃的耳中,孃一边听着那道规律的声音,一边想着父亲、小夏还有彰。和彰相逢后,孃一直期盼能走进他身处的「那个世界」,如今孃已经达成心愿,这个世界正如彰所说,只有人类的恶意、卑劣以及腥臭鲜血,而且比想象中更为悲惨危险,可是孃并不后悔,现在的她甚至连后悔的闲情逸致都没有。
不过,孃仍然不断告诉自己。
没问题的,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
只要我还活着,或许还能回到那个逐渐远离的平凡世界。
「没问题的……」
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呢喃会吵醒正在熟睡的须藤,便在黑暗中看往须藤的方向,只见他依旧规律地传出呼声,于是孃松了一口气,随后将棉被拉到嘴边并缓缓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