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嘛!他从刚刚就这样心不在焉的……」
孃将扫在一起的玻璃碎片丢进瓶罐类的垃圾桶,便将视线转向球。只见球叼着香烟,用手在口袋内翻找东西,还歪着头露出满腹狐疑的神情。
彰叹了一口气,越过柜台将点好火的打火机伸向球,球见状便缓缓地伸出一只手将烟点燃。
「……你该不会是吓破胆了吧?」
魁如此问道,球便耸了耸肩。
「当然不是。」
「那就振作一点啊!你这样会让孃和彰也很不放心吧!」
魁说的有道理。孃不知道彰怎么样,但是她还是首次看到球惊慌失措的样子,受到球的影响,孃对今晚的行动也多少有点担心。
「事情好不容易进展到这边,我当然会有点紧张嘛!」
「我倒觉得还好。」
「那是因为妳神经太大条。」
球赌气地这么说着,魁将头微微往后仰,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球。
「紧张过头就找人出气?这样看起来很逊喔。」
不知道是不是孃想太多,她觉得魁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或许她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吧?孃思量若是否要介入斡旋,于是她看向彰,只见彰坐在柜台的角落用手托着脸颊,漠然地看着球和魁的斗嘴。他察觉到孃求救的目光后,便用唇语告诉孃「别管他们」。
「……再来一杯。」
魁见球不再回嘴,便自讨没趣地将咖啡杯推向球。球默默地在咖啡杯内注入新的咖啡,他的动作向来都是相当优雅,今天的动作却一反常态地粗鲁,甚至还溅出几滴咖啡在柜台上。魁看见球的模样,便摆出显而易见的恼怒神情,但也不再多说任何话。
当魁安静下来,整间店随即被沉闷的死寂支配。孃呆呆地站在原地,彰示意要孃坐在他的身边,于是孃也接受彰的指示。只要在彰的身边,应该多少可以缓和心中泉涌而出的不安情绪吧?
「那个……魁小姐。」
无法忍受这片沉默的孃便开口询问。
「妳查出那个植物是什么了吗?」
魁对孃的问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毕竟我对植物没什么研究,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只见魁又闭起嘴巴,孃也无意再继续追问。看到球和魁都摆出不悦的表情,若是再说错话,搞不好还会被他们臭骂一顿,彰则是双眼紧闭,用单手撑着脸一动也不动。
经过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后,当魁的咖啡不再冒出热气时,球总算开口说话。
「那么……」
球看着彰,并且从柜台内侧搬出一个袋子放在柜台上,随即发出金属互相碰撞的沉重声响,听到这些声音,彰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都听孃说过事情经过了吧?」
彰点头表示同意,球便满意地露出微笑。
「今晚十一点……」
球低声说道,并且抬头看向店内的时钟。
「也就是说,我们在七个小时后就要出发前往石神山,如果情报是真的,孃的父亲应该会在那边,当然还有栖羽亲那些家伙。」
彰的身体对栖羽亲这个名词做出反应,只见他微微地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那些家伙有没有武器,不过应该不会手无寸铁,也或许这是一场骗局,所以我们必须准备武器。」
球一边解释,一边拉开袋子的拉链,袋口也随着动作露出满满的枪枝。
「出发之前,我先说明枪的使用方法吧。」
球将手伸进袋内准备掏出枪,可是彰在球拿出枪前就低声拒绝。
「我不需要。」
听到彰这么说,球突然暂停掏出枪的动作。
「我不要用枪。」
「……你觉得那些家伙光用刀就可以摆平吗?」
「做出决定的人是我。」
「……彰。」
球正想要继续说下去,彰却先开口阻止他。
「我不想听你说教,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王意。」
说完后,彰看着魁和孃补充说道:
「你就教孃和魁小姐用枪的方法吧。」
球叹了一口气,便转头看向魁,魁挥挥手表示自己也不需要。
「我也不用,我住美国的时候就常常到射击训练场练习了。」
最后只剩孃需要枪枝的使用说明,不过元禄精心挑选的枪枝全都体积庞大,孃不论哪把枪部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球只好将枪丢回袋子,无可奈何地趴在柜台上。
「唉……前途真是渺茫。」
魁在早已冷掉的咖啡中加进一块方糖,手中握着茶匙站了起来,走向前窥视袋内的怆枝。
「我要用这把。」
魁取出一把枪,正是元禄说的AK步枪,也是孃搬回来的枪枝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