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孃在脑海中开始想象彰的母亲的容貌。彰的面貌带有女性的娇柔感,如果能生出彰这般漂亮的孩子,想必本人也是个纯真美丽的女性,而不是彰刻意美化对母亲的回忆。
「我好想看看本人喔……」
孃低声说道,彰点头表示同感。
「我也是。就算一次也好,我想再见她一面。」
之后彰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两人间立刻充满令人尴尬不已的静默,孃想要说些话打破沉默,却想不到适当的话题。
彰一直低着头走路,像是突然想到事情似地抬起头,并且将目光朝向孃。
「……我先说清楚,我没有恋母情结喔。」
孃根本没有这么想,彰居然还特意辩解,让孃顿时露出苦笑。
「要是被误会成恋母情结,感觉会很奇怪吧。」
话说回来,以某种角度来看,孃认为自己或许有点恋父情结,现在就是为了父亲的事和球他们会合。虽然孃和父亲用暴力维持关系,但是孃直到今天才发现,父亲在人生中仍然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别担心,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讨厌你的。」
听到孃这么说,彰故意做出夸张的耸肩动作。
「……那就好。」
看到彰的夸张动作,孃不禁绽放微笑。
孃认为彰想要一扫沉重烦闷的气氛,才会故意谈起这个话题,如果不是两人无法忍耐沉默而将过世的母亲当话题闲聊,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如此沉痛哀伤,不过比起完全沉默不语,这样或许还比较好。
「魁小姐已经到咖啡厅了吗……」
孃如此说着,也突然想起还没告诉彰有关「植物」的事。
于是,孃直接当场向彰说明,彰则是意兴阑珊地回声「喔」之后,目光顿时变得异常锐利。
「没证据也没关系,只要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就好。」
彰的眼神让孃有种冒出鸡皮疙瘩的错觉。彰充满疯狂不羁的气息,犹如既澄澈又完美无瑕的狂热结晶体,孃非常害怕彰的疯狂气息,不过就是因为那股纯粹的疯狂,而让孃感觉到某种美感。
「总算……可以接近事件的核心了。」
彰再度低喃,让孃不由得浑身颤抖。
孃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踏进彰身处的世界,可是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惧怕彰的疯狂态度,这或许算是两个人在心态上的差异。即使身处同样的世界,孃对这次事件的狂热度和彰迥然不同,不禁让孃感到既悲伤且不安。自己能否如此露骨地表现出同等的狂热呢?即使经过深思,她还是不晓得答案。纵使父亲被栖羽亲软禁,她仍然无法像彰一般熊熊燃烧自己的狂热,她无法断定到底是自己太过冷漠,还是彰过于疯狂。
再走几步就会到达球的店。路旁的景色皆如此熟悉,然而,孃却对自己即将前往的目的地感到相当不安。
对于接下来将要面临的事,孃的内心冒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或许这只是自己无谓的哀愁感伤。
也有可能是紧张过头,搞得自己杞人忧天。
就算孃做出各种假设,却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预感。
……或许自己已经做出错误的选择了。
这股预感盘踞在心中迟迟无法消散。
正当孃想着这些事时,两人便抵达球的店门口了。
走进店里时,发现魁已经坐在柜台前,只见她转身看着孃和彰,并且晃动手中的咖啡杯开玩笑地说道:
「好慢喔,你们忙着卿卿我我吗?」
听到消遣的彰便粗暴地提出反驳:
「才没有!」
看到彰的反应,魁突然瞪大眼睛,接着扬起嘴角,甚至还故意站起身走向孃的身旁直接询问:
「你们发生什么事情啦?你们亲嘴了吗?真的吗?」
孃对彰的反应无奈地露出笑容,认为他还真是天生无法说谎。
「……任凭各位想象。」
于是孃如此回答。
「讨厌啦!干嘛故意学大人说话呢!」
魁到底是本性难改,还是想要消除紧张的气氛便不得而知,在所有人当中,只有魁依旧不改说笑打闹的个性。
反观球,一向从容镇定的他看起来反而最为紧张。只要魁开个玩笑,柜台后方便会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孃惊讶地转过头,只见球茫然若失地盯着地板。
「……又摔破了。」
「这是第三个了吧?我看你这个月会赔钱喔。」
魁面露呆滞地看着球,并且转身坐回柜台前的位置,孃也跟着往柜台移动,打算帮忙收拾玻璃碎片。平常的球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过失,今天他却直盯着地板上的碎片。孃拿出柜台内的扫帚和畚箕,将玻璃碎片扫在一起,球总算发现孃的动作,于是回过头露出困惑的笑容。
「啊……真不好意思,麻烦妳了。」
孃用手指摸着地板,确认地板已经没有残留细小碎片,魁则是从柜台的另一边注视着孃的动作。
「妳也帮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