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也是,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球当场蹲低身子,接着用指尖抓抓脸并看着地板,孃也跟着蹲了下来。
「总之,今天的事暂时先别跟彰说。」
「你怀疑彰吗?」
孃不由得提高音量。面对孃的质问,球使劲地槌打地面。
「我有什么办法!听到刚刚那些事,要我怎么照常面对彰?我也希望那都是谎言。但是,妳要我怎么完全否定伸出援手的人说的话?他们到底有什么理由捏造这些谎言……」
孃只能沉默以对,她明白球想表达的意思,对元禄所说的一切置若罔闻其实很简单,但如果他说的都是事实呢?只有真琴是背叛者也罢,万一连彰也如同元禄所说是真琴的手下,那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球站起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回去吧。」
球并没有拿起任何枪枝便转身离开,而当孃正要跟出去时,无意问瞥见木架上有支较小型的手枪。这支手枪拥有银白色的枪身,枪把嵌有女性肖像的浮雕,和其它俗不可耐的枪枝比起来,唯独这把小巧的手枪有如工艺品般高贵精致。孃拿起那把枪,枪的体积并没有超过手掌,也让孃突然产生爱不释手的感觉,她想要偷偷把枪带走,因为球发现一定会念个几句,所以孃趁着球不注意将这把小手枪收进上衣的口袋中,这时球已经走到房间外,于是孃慌忙地跟了上去。
「啥时来都没关系。」
而元禄则是目送着两人离开。途中球似乎一直默默地思考某件事,此时艳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顶,天气也比在公园见面时还炎热,道路两旁的行道树传出吵杂的蝉鸣声,球则是心情烦躁地看了一眼。
「夏天啊……」
并且喃喃说道:
「我最讨厌夏天了,接到老爸出事通知的那天也是夏天。」
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
孃将手伸进上衣口袋中,紧紧握住刚刚偷带出来的小巧手枪,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何会偷拿这把手枪,不过孃的心里有种预感,这把枪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派上用场。
球和孃在公园分道扬镳,孃准备照先前的决定回到以前住的公寓探视情况。走路回家有段距离,不过孃并不打算搭公交车或出租车,她想要一边走路,一边思索元禄和球说的话,而脑海中也浮现出彰和真琴的脸孔。她不明白该相信谁,但是她非常清楚自己想相信彰和真琴不是那种人,但这或许也只是小孩子的任性想法吧?孃认为自己必须学着接受更加残酷无情的现实,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且低着头不断地向前行走。
和球告别前,球再三叮嘱:
「希望妳能尽量减少彰单独见面的机会,就算单独见面,也绝对不要提到今天的事。」
球一定了解孃对彰的爱恋情愫,他才会干叮咛万交代孃不能让彰知道这件事,而球的预感也十分正确。纵使球三番两次告诫,她还是想和彰见面,甚至将今天的事全盘托出以确认事实真相。
孃很难相信真琴是那个毒品组织的人,然而回想一个月前,当孃目睹级任导师辰已在面前态度丕变,还发现他是毒品组织的成员时,她也无法立刻接受眼前的事实。那时候,孃非常信任辰已,并且对他产生些许爱慕之意,这些心情却在瞬间粉碎得一乾二净。从辰已的例子看来,孃无法百分之百断定真琴绝对不是坏人。
「我最近就会让事情水落石出。」
球在离开前说出这句话,水落石出到底代表什么?他打算和彰对质吗?还是盘问真琴呢?倘若球发现他们两个都是栖羽亲的人时,又该怎么办?孃实在不想臆测结果。
于是孃拾起头,目不转睛地凝视前方。
孃告诉自己,就算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到象样的结论,目前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便跨步继续向前迈进,这时孃才发现老家已经近在眼前。
数十公尺的距离外有个人影引起孃的注意,而让她不经意地停下脚步,若是普通人影根本不会让她如此在意。
那个人影面对着孃,一动也不动地看往孃的方向。就算远眺,也能从那纤细的身影得知对方是女陆,不过这并不是引起孃注意的主要原因。
她和某个人很像。
就是一个月前行踪不明的同班同学——志水小夏。
遥远的距离让孃无法完全肯定,于是她想要走近确认,人影却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离开。
「……小夏!」
孃不由得叫出声,并且追在人影后面,对方却漠然地往前直走,孃想要追上对方而死命地加快速度,但还是无法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小夏!」
孃再度叫出小夏的名字,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双方并未远到无法听见对方的声音,因此孃担心会不会是自己看走眼,但她还是认为那个人影绝对是小夏。
人影消失在某条小巷子的转角,孃也在同样的地方转弯,眼前却没有半个人影。难道对方走进转角后就立刻跑开了?还是自己眼花看错呢?看着空旷无人的道路,孃只能茫然地伫立在原地。
碰巧这条路是孃在一个月前被歹徒袭击的地方,而孃也深深记得歹徒是小夏的哥哥。
「小夏……」
孃喃喃自语,但是四周没有人回应。
小夏还是很恨我吗?
孃回想起小夏最后说过的话。直到现在,孃还是随时会想起小夏充满恨意的声音,就算知道辰巳是毒品组织的人,深爱辰已的小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