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孃一直都相信他是个十分坚强的人,不过和自己只差一岁的彰,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拥有脆弱的一
面。
孃抚摸着彰握住自己的手,彰相当恐惧地双手一直发抖。
「……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吧?」
孃的话让垂着头的彰抬起头,他的双眼湿润不已,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似地。
「我也不想回头。」
即使以后会有危险,就算是个愚蠢的选择,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自己已经被彰深深吸引,而且强烈得无法忘记他。
彰松开握着孃的手,他的手仍然颤抖不已。
「……不行。」
彰用干涩的声音低声说道:
「只要妳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没办法保持清醒。」
孃不明白彰的话中含意,所以没有回答,彰突然站起身抓住孃的肩膀,孃被彰的动作顺势压倒在地,彰的手上突然冒出一把刀,孃也对他在
房间里随身带着刀的举动有些吃惊。彰手上的刀刃抵在孃的颈部上,孃顿时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话虽如此,冰冷的刀刃触感却让她感到莫名的
舒适戚。
「一开始并不会这样,但是在妳步步接近我的时候,我就想要尝尝妳的鲜血。」
孃就在颈部被刀刀抵住的情况下望着彰,她曾经听魁说过彰的症状,彰对鲜血拥有异常的执着。
「药没有效吗?」
孃的问题让彰放开手里的刀,刀滚落到孃的脸旁,刀刃反射日光灯的光线而闪闪发光。
彰用双手捣住自己的脸,感到十分苦恼地说道:
「没有用……药越来越没有效了,只要继续跟妳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我好害怕自己变成那样。」
孃不明白彰为什么会想要自己的鲜血,只不过,自己在彰的身边就会让他神智不清的话,孃也会非常伤心,不能只因为自己无聊的任性而选
择强迫待在彰的身边。
但是……
孃突然若有所思地追问道:
「如果喝下我的血……你就可以保持神智清醒吗?」
孃的话太过突然,只见彰一脸混乱地凝视着孃。
孃接着说道:
「只要我流血的话,就可以治好你的病吗?」
孃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直接将刀刃抵上自己的手腕,就像至今做过无数次的行为一样。孃用刀刃横向划过肌肤,手臂渗出微微的鲜血,彰
一看见鲜血就立刻移开视线,血液则是沿着手腕滴落在地板上。
「我……因为想逃离某个地方,所以一直不断伤害自己……一直毫无意义地流出鲜血。」
孃再次把刀压上手腕,如果可以替至今毫无意义可书的鲜血赋予意义的话,自己或许也会对这个坏习惯感到骄傲,对过去不断重复这个坏习
惯的自己感到骄傲。
也许在首次跟彰邂逅的那天夜晚,孃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在心底偷偷许下这个心愿,孃在看见彰手中刀刃发出光芒的瞬问不禁心想:
——我想要被那把刀砍伤。
「所以,我不会在意的,只要流点血就可以跟你在一起的话……」
孃又用刀锋划出新的伤口,瞬间散发出鲜血的气味,彰的呼吸因此变得相当急促,不久后,他用颤抖的手抓住孃的手腕。
彰拉近孃的手腕,用嘴唇抵上流出来的鲜血,嘴唇柔软的触感抚上手腕,让孃不禁发出喘息。滑顺的舌头仿佛具有生命一般,轻抚肌肤的触
觉及温度让孃感到脸颊变得相当滚烫,并且难为情地移开视线,至于彰则是浑然忘我地吸吮着鲜血。
孃认为这个情景若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的话,肯定会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吧?尽管如此,自己却觉得彰是如此惹人怜爱。
持续片刻后,彰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孃,孃也望着彰,看见彰的嘴唇被染成鲜红的颜色。
彰将脸慢慢靠近她,于是孃闭上双眼。
唇与唇缓慢地相互重迭。
首次接触到其它人的嘴唇,触感远比想象中还要来得柔软,孃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仅仅只感到对方的体温而已。
以及自己鲜血的味道。
直到鲜血的味道淡去为止,孃和彰都一直互相追求着彼此的存在感。
孃不清楚两人的双唇究竟已经重迭多久,总觉得只有短短一瞬间,却又有种度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感觉。
脑中的意识一片朦胧,就好像正在作梦一样。
彰离开孃的唇,吻上她的颈部,一丝宛如电流穿透背脊般的麻痒感觉让孃发出呻吟并且仰起身子。
彰的指尖从孃的颈部一路轻抚到锁骨。
就在这瞬问,房间突然响起刺耳的电铃声,彰突然吓到而从孃身上抽回手,往门的方向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