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
彰似乎以为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自顾自地低头思考,片刻后才终于意识到两人的视线而挺起身体。
「……干么?」
「就是你啰,就住你家吧。」
「你、你在开玩笑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是一个人住。」
「问题不在这里……我要怎么跟真琴小姐解释啊!」
「只要跟她说明孃的情况,借住一天应该没问题吧?反正她很喜欢照顾人。」
此种对话持续一段时间后,孃还是第一次看到彰这么狼狈,总觉得彰在以前始终表现得像个大人,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表现出与实际年纪相符的
模样。孃不禁对慌张的彰露出笑容,彰则是一脸不情愿地瞪着她。
「妳也说点话吧!」
「那个……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可以请你让我借住一晚吗?」
虽然觉得很厚脸皮——明明刚刚才克制自己不依赖辰巳——不过孃认为自己会这么说,应该是因为自己对彰感兴趣的关系吧?他住在什么地方?
过着什么生活?跟谁一起生活呢?
「你看吧。我就一起送你们回家吧,我去开车,你们先到外面等我。」
球不等彰响应,擅自走出吧台后面类似后门的地方,彰只好边叹气边从位子上站起身。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吗?」
当孃再度看向彰的时候,只见彰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说道:
「算了,没关系,但是我有件事要先跟妳说,真琴小姐完全不晓得我现在正在进行这种活动,所以记得不要说出奇怪的话。」
「嗯……谢谢你。」
孃道谢后,彰依然板着一张脸走出店门,孃见状也匆匆忙忙从位子上站起身,这时魁突然对孃说道:
「……妳喜欢彰吗?」
「咦?」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孃不由得发出惊呼声,她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看见孃困惑的样子后,魁似乎觉得很有趣而微笑说道:
「妳很容易被看穿心事喔……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嘲笑妳的。」
「不、不是的,那个……我……」
即使打算否认也找不到适当的理由,孃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回答。
「那么,我先告诉妳一件事,先让妳有个心理准备,『真琴小姐』这个人就是目前跟彰一起生活的女性。」
魁在讲完后,还有些坏心眼地歪动嘴角。听到刚刚彰的话,孃虽然很在意他和对方的关系,但是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听到这件
事,孃还是不免受到打击。她并不是期待前往彰的家这件事,只是单方面地对彰怀抱着憧憬的心情,不过还是对魁的话感到有些震惊,或许就
像魁所说的,孃认为自己大概比想象中还要喜欢彰吧?
不过,孃不想让魁知道自己内心受到的打击,于是带着笑容回答:
「是……这样吗?」
魁挂着苦笑站起身,朝孃走近数步轻抚她的头部。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过我也没有说谎喔……其实,真琴小姐是彰的妈妈。」
孃对魁的话感到有些疑惑,刚才不是说彰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吗?魁就像回答她的疑问般开口说道: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彰真正的母亲去世后,从小收养彰并且拉拔他长大的人,职业是专职翻译,目前的烦恼是彰都不叫她『妈妈』…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啊……是的……谢谢妳告诉我这些事。」
孃低头向她道谢,魁则是轻轻地拍了拍孃的肩膀。
「我可是很看好妳的,要加油喔!」
不过孃还是歪着头,不晓得她正在说什么事情。
「我说的是彰,那个孩子总是自己默默承担所有事情,因此如果没有人让他依靠的话,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一定会崩溃,而且我也没听过他交到
象样的朋友……所以不管出自什么样的因缘巧合,我觉得妳来到彰的身边并不是坏事。」
孃沉默不语,她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让彰依靠的资格,自己才是一直想要依赖彰的人。
「坦些话不要告诉彰喔!他铁定会生气的。」
魁说完后就再度坐在吧台的位子上,她好像打算帮忙顾店。孃再次向她道谢后,便走向咖啡店的大门,然而当她的手搭上门把的瞬间……
「啊!还有一件事!」
魁的声音再度让孃停下脚步转过头。
「关于妳爸爸的事……如果妳很担心的话,不妨带他到我的医院,就是北区的敷岛医院,我们也有心理谘商这类的服务。」
孃向魁点头道过不知足第几次的谢后,便转身走出店外。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天色也因太阳下山而有些昏暗,球的车就停在店门口,彰则是坐在副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