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就是那个孩子最早的记忆,在他的深层意识中,母亲的爱情与血液复杂地互相结合,血液对那孩子而言就是爱情的象征,同时也是引起憎
恨的原因,所以他只要一看见血,情绪就会变得很不稳定——这些都是我的看法。幸好可以利用药物抑制症状到某种程度,所以现在才会让他
定时服用药物。」
「……无法痊愈吗?」
孃再次问道,魁则是停下握着茶匙的手,伸手拿起咖啡杯啜饮一口咖啡后咽下,雪白的颈部也优雅地微微一动。
「老实说真的不知道,身为主治大夫的我也许不应该这么说,但是这种症状没有前例可循,就算我曾经试过各种疗法,不过好像都没有效果
,但是彰却认为只要替母亲报仇,自己的症状就会不药而愈。」
对于既不是医生也没有任何医学常识的孃而言,她无法判断彰的想法是太过乐观还是合乎事实根据。听到别人说是真的,她就会相信是真的
;别人说不对,她也会跟着认为不对。
消失片刻的下雨声再度从后方传来,孃回头看向门口,原来是球与彰带着相当微妙的表情回到店里。
「欢迎回来。」
魁小声说道,但是球跟彰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彰坐回原来的位子,球则是走进吧台里面。孃看到彰的肩膀部分似乎在屋檐底下滴到雨水,
因此将身上的毛巾递给他,彰一言不发地接过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那么……」
球以郑重的口气开口说道,大家则是转头盯着他。
「我们得到一个结论,首先……」
球说到一半,就看着孃皱起眉头,孃以为自己做出什么事而有些惊慌,不过球接着说道:
「话说回来,还不知道妳叫什么名字呢。」
孃对于他的问题松了口气,并且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叫须贺泽孃。」
「……叫小孃(注:日文中小壤与小姐同音。)的话好像怪怪的,可以直接叫妳的名字吗?」
孃点点头,球则是露出微笑。
「孃,首先必须请妳暗中向妳的朋友打听一些情报。」
看来刚才球和彰讨论过后,应该是彰决定让步,不过球接着补充说道:
「但是,彰也要和妳一起去。」
魁听到他的话后,便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样好吗?」
被她这么一问,球只好摇晃着香烟开口说道:
「没办法,虽然彰的话有点道理,但是也不能对现在的状况置之不理吧?虽说会有点风险,不过彰是孃的同班同学,一起探病应该不会让人起疑。」
「……妳觉得这样好吗?」
听到彰的问题,孃毫不犹豫地点头响应,彰则是有点傻眼地叹气说道:
「妳的脑袋有问题吗?居然会自己愿意栽进这件事里。」
「有吗?」
「……明明就有!」
说完后,彰就从孃身上移开视线。他好像很生气,彰应该也是经过一番挣扎与痛下决心才会选择这条路,和他相比,孃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参
加余兴节目似地,因此彰在心态上不能接受她加入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对孃而言,她的心中仍然没有丝毫踌躇不前的念头,反而充满好不容易
走到这一步的成就感。
「明天就麻烦你们去朋友住院的医院看看了。」
「好的。」
「那么,今天就解散吧,外面还在下雨,我送妳回家。」
孃望着正准备走出吧台的球,球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停下脚步。
「……有事吗?」
「那个……我不想回家。」
听到孃这么说,球便满脸困惑地抓了抓头发。
「就算妳这么说……」
球的话刚说完,魁就一边端详着孃的表情一边接着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
孃稍微犹豫片刻后,便告诉他们自己家里的事。听到这些话后,球露出越来越苦恼的表情。
「那还满糟糕的……妳有可以借宿的朋友吗?」
孃摇摇头表示没有,她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她的脑中瞬间掠过辰巳的身影,不过就算对方再怎样关心自己,也不能厚脸皮地请他收留自己,
再加上想起昨天被小夏指责的事,让孃决定不能事事都拜托辰巳帮忙。
「我是一个人住……可能有点不方便,妳那边呢?」
球向魁如此问道。
「今天不行,我待会还得回医院一趟。」
听到魁这么说,球便转头看向彰,魁也跟着球转过头,并且带着有些邪恶的笑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