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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同学是个会让人很想保护他的男生吧?」
「他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吧?之前还休学过。」
「今天我还听到他咳嗽,他生的是什么病啊?」
「问他本人应该就会告诉你吧?」
「我才不要!问那种事会让他觉得我很烦,要问的话惠理子妳自己去问!」
「不要!我才不想被讨厌呢!」
——真是无聊。
孃不禁对尽管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自己感到很生气。
「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小夏露出狐疑的表情,孃发现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有些焦急地摇了摇头,并且发出敷衍的回答:
「没什么。」
为了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孃开始准备下一堂课的内容。当孃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时,肚子感到有点不舒服,脑中也浮现出月历的日期而啧了
一声。
小夏担心地看着孃,只见孃从书包里取出小袋子站起身。
「月经好像来了。」
孃如此说完后,小夏就环顾四周并且轻轻地挥了挥手。
「慢走喔。」
于是,孃走出教室前往女厕。
孃来到走廊,就立刻见到彰的身影,他正准备走进教室。孃尽量不注意他而和彰擦身而过时,瞬间感觉到彰的视线正朝向自己,他的眼神就
像那天晚上被歹徒袭击时宛如野兽般的眼神,孃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彰,但是彰却若无其事地直接走向教室。
孃伸手撩起水手服的衣袖,发现整只手都起满鸡皮疙瘩了。
当下午的课程顺利结束后,参与社团活动和打工的同学们迅速定出教室,负责打扫的值日生从空的座位开始依照顺序从教室后面扫到前面,
没有事的人则依旧待在教室里聊天。
有几个女学生围绕在彰身边谈笑,彰大方地置身于女孩子圈中,脸上还露出微笑,孃无法判断那到底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是虚伪的微笑,她
开始犹豫是否应该依约前往顶楼。当彰把纸条递给她的时候,孃的确感到雀跃不已,但是午休时所感受到的那道视线却让她有种无法言喻的恐
惧感。孃被持刀歹徒袭击的那天晚上也看到相同的眼神,正是那双凝视刀上鲜血的眼神,那时的孃虽然被他深深吸引,同时也觉得相当恐怖,
自己在看到那双比歹徒更充满兽性的眼神时也想要立刻逃走。
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孃知道世界上的事不能单纯用二分法衡量,只不过,至少在上顶楼之前,孃觉得自己必须先做出判断,还好彰似乎也还没有打算从位子上站起
身。
就在孃陷入沉思时,小夏跑来邀孃一起回家,孃则是以有事为由拒绝。看到小夏落寞地走出教室,孃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确实是有
重要的事。
孃一边假装收拾东西回家,一边将注意力放在彰身上,她把女同学们无聊的对话当成耳边风,只注意彰的回应以及他的言行举止,然而他的
身上却没有午休时的那股恐怖感。
或许那时只是错觉。
被歹徒袭击的那天晚上,或许因为意识到死亡而使情绪一直相当激动;而刚刚的休息时间也可能因为刻意不注意彰,反而过度在意他的一举一
动;也可能只是不想让彰察觉自己对他还有好感,因而对他的视线过于敏感。
一定是这样。
就在孃做出结论的瞬间,彰从椅子上站起身,他客气地逐一回绝约他一起回家的女同学并且走出教室。彰的离开让女同学们顿时失去留在教
室的意义,一群人只好无聊地交谈几句话,随后也跟着走出教室,现在教室里就只剩下孃跟负责打扫的值日生而已。孃为了躲避值日生似乎觉
得孃在教室里很碍事的视线,孃也拿起书包离开教室走向顶楼。
通往顶楼的门有些生锈,孃扭开门把,光线也随着门缝照射进来,于是孃瞇着眼踏进顶楼,黄昏落日的阳光远比正午时分还要让人感到尖锐
刺眼。
彰就站在眼前,他似乎在察觉到孃开门时转头看向门的方向,可是随后就移开视线并且恢复原来的姿势,他把双手放在顶楼的栏杆上仰望天
空,孃则是慢慢走近他的身边。
「停下来。」
就在孃跟彰还相距大约五公尺左右时,彰头也不回地如此说道,孃只好照他所说的停下脚步。
「别再靠近我,妳应该听得见我的话吧?」
「嗯思……好。」
孃一头雾水地回答后,彰才终于转动身体看向孃。
「今天叫妳过来是想确认一件事……妳应该没跟任何人提起吧?」
彰劈头就直接如此询问,也让孃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