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lp[]n.①水果或蔬菜之可食的柔软部分;果肉;果浆。②【解剖】牙髓。③浆。④【俗】印刷很坏的低级趣味的杂志。⑤软绵绵之物;柔软无力之物。
——v.t.
①制成浆状。②取出果肉。③取出齿髓。
一一v.i.成为浆状。
(解释引用自「远东英汉大辞典」民国74年4月出版)
美工刀的刀刃发出干涩的声响逐渐伸长。
这位少女用右手紧紧握住刀柄,将刀锋按在左手腕上,然而就在打算划下深深的伤口时突然留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没办法割下去。
重复使用无数次后,似乎因为皮肤上的脂肪、血液或者是清洗美工刀时残留下来的水滴,而让刀锋钝得无法切割东西,刀刃粗糙的触感只能够滑过皮肤表面造成浅浅的擦伤,到头来,还是无法产生足以流血的大伤口。
孃啧了一声,并且把美工刀扔向墙壁,美工刀虽然以射穿墙壁般的角度直直飞行,却在碰到墙壁的瞬间撞伤刀刃而应声弹开,掉落在空无一物的木头地板上,空气中随即回荡着一股微弱的塑料声响。
此举让孃更形焦躁,于是她徐徐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披上挂在椅背上的御寒夹克走向房门。
她悄悄地打开房门。
因为她知道父亲已经回到家中.
如果不小心吵醒喝醉睡着的父亲,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父亲平时起床时脾气都会有些不悦,经过酒精催化后一定会更加暴躁,非得保持警戒不可。
她尽可能不让走廊的地板发出声响,轻轻通过曾经是夫妻共享、如今已成为父亲专属卧室的房门前。
定到大门口后,她安静地脱下拖鞋,并且换上轻便的运动鞋走出家门。
这里是公寓的九楼。
从走廊俯瞰出去,几乎可以将整个栖羽市尽收眼底,这是个四周为群山所包围、人口约十万人左右的偏远都市,而孃正是在这个城市土生土长的居民。
也许因为夜已深,街上还点着灯的住家稀稀疏疏,只有位于闹区以及城市各个角落的便利商店依然灯火通明。
随着叹息吐出的空气化作一阵白烟,时节虽然已到初春,却还是个十分寒冷的夜晚。
孃经过陈旧的公寓走廊,并且站在电梯前按压往下的按键,透过灯号便可以得知电梯正从一楼慢慢往上爬升。这种渴望电梯快点抵达的心情,究竟是出自于焦急的情绪呢?还是其它心理因素引起的呢?
我只是要出门买只美工刀而已。
想到这里时,电梯响起到达的低沉声响,乳白色的电梯门应声慢慢打开。
孃定进电梯,并且按下一楼的按键。
随着一阵让人瞬间失去重力的错觉,电梯开始下降。她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在电梯下降时用力往上跳,以为自己可以跳到头几乎撞到天花板的高度.
直到国中上过物理课后,才知道在物理学上根本行不通,虽然这是个让人似懂非懂的理论,不过只要当电梯下降、往上跳也不会顶到天花板的事实摆在眼前时,这应该就是正确的理论吧?
事实或真理这些东西,不管经过多久都是一样无聊。
自从进入高中后,孃始终都是抱持着这种想法。
她走出电梯,推开旁边的门走到外面,一阵强风立刻迎面吹来,让孃忍不住缩起身子,手掌的温度似乎正在渐渐变低。自己为什么偏偏得在这么寒冷的夜晚出外买美工刀呢?
不过,只要忍一忍就好。
只要一天……希望可以一辈子都控制住割腕的坏习惯,这样就无须在如此寒冷的夜晚刻意躲过父亲的目光偷偷跑出来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无法克制住这份冲动。
我好想割腕。
所以才特地出来买美工刀,家中的刀子早已老旧不堪使用。
不能用菜刀,因为家里的菜刀已经不够锋利,无法随心所欲地在手腕上制造伤痕,一个不留神还有可能使自己身受重伤。
她并不想刻意寻死,孃还没有选择死亡的勇气,况且她也知道,即使世界上消失一个十五岁女高中生,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自己只想活下来。
并且确认自己还活着而已。
割腕时产生的痛楚以及流出的鲜血,会让孃有种活着的感觉。
原因只是如此单纯,孃总是这么说服自己。
距离便利商店约有十分钟的路程。她走在明亮的街灯下,怱然想起新闻曾经报导过最近这一带有持刀歹徒出没,但是至今仍尚未落网。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感,自己应该不会遭到袭击吧?不过立刻就化为一丝苦笑。
为了购买割腕用工具的人居然会害怕被歹徒伤害,自己想想都觉得十分可笑。
脚尖踢开散落在柏油路面上的水泥碎片,碎片便发出干涩的声音朝前方缓慢滚动。孃抬头仰望天空,天空被有如晚霞的云彩覆盖,月亮的光芒在空中若隐若现,右手边有个张贴选举海报的布告栏,上头的海报大多已经被撕毁而难以辨识,不过,这也不是特别稀奇的情景。
经过布告栏后,便利商店格外耀眼的灯光便映入眼帘。孃发现自己松了口气,可是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