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列。
遭到破坏的头颅没多久便被找到,并被装回了庙堂中重新安置好的神像身体上。
据住持的说法,稻荷神像的头部在很久之前就毁损了,所以应该不是因为春树等人的关系才拧下来的。
「话虽如此,你们的恶作剧弄坏了庙堂也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拿炸油豆腐来表达歉意。
必须诚心跟稻荷神弄错道歉。
必须在这个周末跟住持一起打扫和修理庙堂。
三名小学生们由住持订下三项约定后,总算获得解放。
在转角和春树三人挥手告别后,郎次手上抓着一把早已变得软趴趴的青葱,走下和缓的坡道走回事务所。
从马路抬头一看,事务所的窗帘被拉上,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里头仍是一片黑漆漆的。六冰似乎还沉睡在梦乡中。
今日最后的夕阳在即将披上夜幕的天空留下了一抹红色的余晖。
「呼——」郎次用肩膀发出一息长叹,然后爬上了楼梯。
「我回来了——」
走进预料中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玄关,郎次手上抓着一把葱小声地说道。
顾虑到打开电灯可能会吵醒六冰,郎次便用瞎子摸象的方式缓缓穿过被黑暗笼罩的事务所内部。
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附近的郎次,忽然摸到了一个又刺又硬的东西。
「呜哇!」
郎次手忙脚乱地按下电灯的开关。
小小不起眼地坐在沙发上的六冰身穿睡衣双手环抱,用即使拍马屁亦无法称得上和蔼可亲的眼神,冷冷地向上翻起眼珠瞪着郎次不放。
虽然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反而感觉更加恐怖。
「怎、怎么啦,六冰?我看事务所没开灯,以为你还在睡觉说……」
「是啊,我本来睡得好好的。」
六冰以满肚子怒气的低沉嗓音回答。「可是有个老太婆跑来了。」
「老太婆……?」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哪跟老太婆搭上了。嘻嘻。」
「我是有在交叉路口帮了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老婆婆啦……可是我没告诉她我的姓名和住址呀。而且我还送她到镇外,就算她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可能比我还早来到这里——」
「反正有一个陌生的老太婆跑来,一直不死心地疯狂敲门我只好不情不愿地出来应门,结果她说她是来回送谢礼给你的,不由分说硬是要把东西留下来。而且她说东西外表看起来很新鲜,但里面很容易腐烂要快点放进冰箱,所以我看也没看是什么就塞到冰箱了。」
「外表新鲜里面腐烂……?」
把青葱放在厨房后,郎次一面对不安的言语勾勒出恐怖的想像,一面战战兢兢地打开电冰隋。
一个装有邻近超市购物袋的泡绵小箱子,被人用非常马虎随意的角度塞在几乎空无一物的冰箱里。
「这是什么?」
「她说是回敬亲切和炸油豆腐的谢礼。」
「????」
尽管对事情的脉络一头雾水,总之不打来看也不会有头绪。郎次用两手搬出沉重的泡绵箱放在厨房的吧台上。撕开贴在周围的胶带之后,心跳加速地打开了密封的盖子。
一面外表滑溜溜泛着青光的背部映入了眼帘。
鲜鱼和冰块一同满满地被装在箱子里。
「是青花鱼耶——!」
挖出一整只花纹艳丽的青花鱼,郎次高声欢呼着。
「因为青花鱼新鲜度流失得很快,所以才有一句话叫作『青花鱼的外鲜内烂』啊,得快点切片才行。恭喜你喔,六冰!」
「干嘛要跟我『恭喜』啊。」
「六冰,因为你之前在梦里嚷着要吃『味噌青花鱼』呀……」
「我才没讲。」
六冰不爽地回嘴。
「可是我有听到耶。你真的就有讲『味噌青花鱼』之类的。」
「就算打死我我也没有说过半句梦话。」
「真是奇怪。可是就真的有听到『味噌青花鱼』……」
「我没讲。」
「……你有梦到在吃味噌青花鱼的梦吗?」
「怎么可能做这种梦。」
「……还是想吃味噌青花鱼想到要死之类的。」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白痴。」
「反正我就是白痴啦!」
即使郎次不满地噘起嘴巴,不过还是掩饰不了意外获得未能买到的青花鱼的喜悦,整个人开心得乐不可支。他兴高采烈地将青花鱼放在砧板上,动作迅速地将鱼切开,并将切碎的葱花一起放入锅中。所幸的是,味噌、砂糖、和味酣都还有预备的存货剩下。次郎调整微火的火侯,顺便开始洗米,从他的背后传来了六冰含着笑意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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