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吗?”
“塚田君还在汽车旁边等着你们。”纲川说,他的态度很强硬,好像在和别人吵架,“如果你们不赶快过去的话,说不定他会感冒的。”
石井夫妇觉得很是奇怪:“真一怎么了?”石井问纲川。
“对不起,你过去之后就会知道的。”
石井夫妇互相对视了一下,和滋子打了个招呼就下去了。取而代之的纲川和由美子走进了客厅,他们既没有脱下外套,也没有解下围巾,更没有坐下的意思。滋子虽然不再惊奇了,但刚才那种强烈的反感却依然存在,脑子一下子还转不过来。
“你们先坐一会儿吧?”和他们打完招呼之后,滋子就穿过客厅来到可以看见下面情况的窗户跟前。因为她是站在上面,所以无法看清石井夫妇和真一的脸。
道路虽然很窄,但石井夫妇的车还是非常灵活地调了头,渐渐地远去了。滋子一边目送着他们,一边在想,自己应该下去和真一打个招呼才对。
回头一看,纲川和由美子虽然坐下了,但表情仍很严肃。
“你们和塚田君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滋子站在窗边问。
“只是说了几句话。”纲川皱着眉头回答,“他对由美子说了很过分的话。”
“都是我的不好。”
“不是你的不好。”
滋子叹了口气。真一必须离开这座公寓的原因是因为由美子引起的风波。自己被迫暂停纪实文学的写作,必须按手屿社长交待的那样,专门写一篇连载向读者解释一下饭田桥风波的原因也是因为由美子。而由美子之所以做了这样的事情,是因为纲川不小心把被害人家属在饭田桥聚会的事情告诉了由美子。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但现在他们在做什么?
“和真一吵架了?”
“没有吵架。”纲川认真的说。
“他可能对你们有点误会,他还是个孩子,没有办法。”
由美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纲川,而不是看着滋子。
没办法。大家的情况都不太好,所以事情没有丝毫进展:“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们今天来得正好,我也想和你们见一面……”
滋子把桌子上收拾了一下,为由美子他们端来了新的咖啡。他俩的表情很奇怪地在听滋子说话,当滋子的话刚停下,纲川就非常郑重地抬起了头。
“前烟,报告文学里的故事,是前烟自由创作的。”
滋子笑了笑:“有点像在刀口上。”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冷漠。不,也许从纲川和由美子走进这间屋子的那一瞬间起就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惰性,滋子一直没有感觉到而已。
“在这次风波中,你有搞清楚的事情吗?”纲川问。
“你说什么?”
纲川看了看低着头的由美子,他从正面看着斜着身子坐的滋子。
“前烟,你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对高井和明是栗桥浩美的同伙的推测,是不是?”还没等滋子回答,纲川又继续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由美子当然不会再指望前烟任何事情了,虽然由美子为你的报告文学提供了许多材料,但对证明高井和明是无实之罪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确实如此。滋子说。由美子好像被这话击中了一样缩着头。
“还有什么?”滋子催促着纲川,“结论是什么?”
“今后,由美子不会再帮助你了,而且她还拒绝你使用她以前和你说过的事情。”纲川好像下了决心似地看了看由美子,“是不是这样,由美子?”
滋子看着低下头的高井由美子,想起了去年年底她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情形,想起了在三乡市的汽车站把她丢了的情形,想起了当时的由美子走投无路的情形。
虽然滋子没有想好该说什么,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由美子——”
“你欺骗了由美子。”没等由美子说话,纲川又抢着说。
“欺骗?”
“是的。现在用不着想更多的事情,从你开始和由美子接触的时候起,我就和她在一起,你听由美子讲述,装着一副同情的样子,你只是想听她亲自讲述,然后把她所讲述的内容变成你的文章的绝好的材料。”
纲川猛地动了动身子,用嘲笑的口吻接着说:“这也并不奇怪,日本所有的记者为采访栗桥和高井的家人都争红了眼,比你有能力、有经验和有成绩的人想尽了办法,但都没有成功。而你只是利用了由美子孤独无助的心情就把她给抓住了。你如此幸运,决不是偶然的。我可以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虽然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和明可能不是罪犯这个问题,但你还是把它藏在心底,为了笼络由美子,你装着相信她的说法。”
滋子觉得身体在颤抖:“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纲川撇了撇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你的这种想法已经渗入到骨子里面,你的这种打算也非常精明。”
“你太过分了。”滋子生气了,现在她就像是被人从后面猛地一击,变得束手无策。
“你自己都不明白。”纲川抬起头接着说,“你对由美子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你可能感觉到由美子也许是在欺骗并利用你,但为了证明和明的无实之罪,你是一个必要的窗口,她装着不明白你的真实想法。这种演戏应该结束了。”
滋子抱起了胳膊,她觉得如果不抱紧胳膊,自己可能会去砸烂什么东西。
“由美子引发了饭田桥旅馆风波,并被如此报道,你作为写报告文学的作家必须要保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