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说的这样。”城下搓着手说。但是,有马义男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对高井由美子说。
“警察是不是一直在找你哥哥的录音带或录像带?”
听到有马义男这么问她,由美子有点吃惊,她又看了看纲川。纲川也在看着她。为了不让他俩之间说什么话,有马义男探出身继续往下说。
“像我们这个岁数的人,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艺术家,只是一名普通人,听自己的录音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像录音电话,我也会用,它最多也就像个收音机。对了,收音机里下午的节目中是不是有个电话猜谜活动?不就是那样的东西嘛。所以,你可以认真回想一下,你哥哥留下来的录音带,这件事只能靠你去做了。警察虽然问了很多,但我还是请你再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东西?”
高井由美子看上去很是害怕,看到她这个样子,真一的心像是被针刺痛了,这是非常不好的感觉。但也就在这个时候,真一忽然明白他之所以讨厌由美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的这种恐惧和自己当时从通口惠那里逃出来的感觉是一个样子。想到这里,真一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有马先生,这是一个过分的要求。”纲川说,“我能充分理解有马先生难过的心情,因为没有物证,所以我们已经下决心要收集能证明和明君无实之罪的状况证据和心证,也只能这样了。请你能理解……”
有马义男打断了纲川的话:“你们下了决心那是你们的事情,但让我陪着就没有意义了,他的妹妹是一样的。”
表面看上去非常平静的气氛被完全破坏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纲川还是生气了。有马义男冷冷地看着他。这种场合是纲川浩一过去所录制的电视节目或接受采访时所不曾遇到过的。
真一突然之间觉得非常痛快。当然,在这种场合,没有一个坏人,大家意见虽然不同但都是为了追求正义,有这种想法确实不太妥当。可是,他就是觉得非常痛快。
“收音机——”增本小声说。大家的眼光都盯着他,他的脸红了,用手挠着头,“噢,对不起。”
“没有关系,你说吧。”有马义男催着他。
“是这样的,这个……”
增本看了看足立好子。
“夫人,你还记得吗?就是有马先生刚才说的,不是有电台到我们家附近来公开录制节目吗?那已经有五六年了。”
足立好子想了想,圆圆的脸有了笑意:“啊,好像是有过。”
“好像是有过?我没有从印刷厂出来,但街上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和采访记者进行了接触,后来,到处都能听到这样的节目。”
很明显,纲川急了:“唉?你想说什么?”
“啊,是这样的。高井家不是开荞麦店的吗?而且在当地也经营了很长时间,他们去没去看电台的公开录音呢?如果去的话,因为他是经营荞麦店的,也许有机会接受采访。”
“如果是公开录音或直播的话,和明一定不会在这种时候出风头的。”纲川使劲地摇着头,坚决不同意这个说法,“就算你逼着他,他也不会接受采访的,因为你们不了解他,所以才会这样瞎猜的。”
增本君像是有点泄气了,足立好子也有点害怕,城下也摇着头。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非常弱的声音在说。
“我觉得收音机……不行。”
是高井由美子。自从走进这个房间,这是真一第一次听到由美子自愿地说话。
“不行吗?”与其说有马义男是在反问她,倒不如说是在帮她。
“是的,因为我哥哥很腼腆。”
“关于电台公开录音的事情,你和警察说过吗?”
“没有,我没说过。”由美子抬起头看着增本,“今天是我第一次说起这件事。”
有马义男笑着对增本说:“由此可见,有些情况可能是警察想不到的,而我们却想到了。”
“但这是没有用的,”纲川说,“光凭想象是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真一的脑海里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为了搞明白这个想法到底是什么,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集中精神去想。
“纲川君,由美子,”真一叫道,“你们是不是一直认为高井和明已经发现了栗桥浩美所做的事情并为此而感到苦恼吗?”
“是的,这也不是随便说的,这个想法当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种时候,该怎么说呢?真一问由美子:“当和明君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烦恼时,他会去找谁商量?”
由美子好像很为难,她又看了看纲川。真一还在追问她:“我是在问你,由美子。你不是他的亲人吗?你们在一起生活,和这里的所有人相比,你是最了解你哥哥的。”
这个时候,城下晃着脑袋插话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要这么逼问由美子,你有这样的权力吗?”
看到有人替她解围,由美子悄悄地站起来走进里屋。只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可能是洗手间吧。真一希望由美子能用房间里豪华的大镜子好好看一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太可怜、太软弱了?
在她之后,纲川也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忙站起身走进由美子去的房间。剩下的人都很难为情,没有一个人说话。在大家说话之前,纲川又回来了,他连坐都没有坐就突然对真一说。
“你说话最好能注意些,”他叫起来,“你只是为了起哄,才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但可怜的由美子都快动摇了。如果你不能老老实实待着的话,那么就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