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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川浩一是警察为吸引真凶X而故意安排的一个角色,他是警方的合作者,他之所以提出和搜查本部不同的意见,也不过是在完成这一剧本的创作。搜查本部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让他成为暂时的英雄,以便能引出对此决不会抱任何好感的真凶X。
“这种说法太没有根据了。”
“但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法子说,“日本警察受到的约束是不是很多?不允许搞诱饵侦查,无论在什么样的重要的紧急情况下,都不能搞窃听。所以,他们只能到复杂的情况中去调查。”
太轻率了。条崎笑了。
“这可不是可笑的事情。”法子斜着眼看他,“在这起案件中,媒体是不是狠狠批评了你们?说日本警察的调查方法太落后,无法适应大范围的犯罪活动,对连环杀人案缺乏应对能力等。虽然批评了警察,但媒体还是希望能改变对警察的限制,让警察可以进行更自由的调查活动。”
这可能是作为女儿看到父亲长年的辛苦而产生的真实的想法吧。虽然有些偏激,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是,如果我们安排纲川演戏的话,能够在秘密情况实施这一计划的话,那么搜查本部内部的意见也就统一起来了,无论是高井和明的作用,还是有关真凶还逍遥法外的情况。”
“是的。”法子用商量的眼光看着他。
“这样的话会怎么样?”
“武上君怎么说?”
“不知道。”法子皱起了眉头。
“我父亲是不是负责编辑工作的?因为是负责后方支援的,所以对搜查本部的做法是绝不能发表意见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要问到个人的看法,那只能是无可奉告。”
“是吗?”条崎小声地说。他自己没有和武上讨论过这个问题。自从高井由美子自杀未遂以来,两人几乎没有说过话,所以没有办法进行交流。
“啊,好像来了。”
法子伸着头看着出站口,突然她用力地挥动着右手。条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个非常健康的高个子年轻女孩。
“你是角田真弓吗?”
法子走上前问。这位高个子女孩一边小心谨慎地看着法子和条崎的脸,一边点了点头。
“我是武上法子,这位是……”
在法子的催促之下,条崎看着笔记本进行了自我介绍。角田真弓细长的眼睛瞪大了。
“真的是警察啊……”
“对不起,是我带他来的。”法子坦诚地表示道歉。
“但是,条崎君不仅仅只是我父亲的下属,他还是我的朋友。所以,今天他不是以搜查本部的一员的身份来这里的,他只是作为一位朋友过来的。如果角田还是不愿意向警方提供材料的话,条崎君和我都会把你以前说过的话忘得干干净净的,决不会向外界透露的。”
条崎的心里觉得很狼狈,本来自己是应该说点什么的,但却想不起来该说什么。法子很聪明,居然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当然这是为了获得角田真弓的信任并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但她的这些话还是让条崎大吃一惊。
“角田君,你不要紧吧?”听条崎这么一问,法子把头转了过来。确实,远远看去,角田真弓是个温柔健康的女孩。但走近再看,她的身体好像不是太好,情绪也很低沉,这也不像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你是不是晕机了?”
“我们去坐一会儿吧?”
走出出站口,三个人来到了机场的候机楼,走进里面比较安静的茶室。角田真弓心神不宁地看着手表。
“我的父母过一会儿会来接我的。”
“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吧。我告诉他们的是下一班的飞机……对不起,我没有把和你们见面的事情及其他事情告诉家里人,朋友、老师和他都不知道。”
角田眼睛看着地面,赶快解释。她好像很困惑,又好像很疲惫,又好像很害怕。在等咖啡的时候,法子边和她聊着天,边担心地观察着她。她悄悄看了看条崎,条崎好像明白似地点了点头。
在这种时候,也许应该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服务员走了之后,周围又安静下来了。条崎拿出笔记本对角田说,他想再确认一下以前角田真弓告诉法子的一些情况。
“因为我都是从法子那里听来的,所以,怕有什么错误。”
角田真弓没说“不行”或“我不能再合作了”,但身体一动也不动,只是脸更苍白了。和她面对面坐着,条崎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病了。事实上,在接触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现在好像要说话了。
“角田,你没事吧?”法子又问了一遍,“你的心情不太好,今天就算了吧,我们回去了。”但角田真弓突然用手捂住了脸。这个动作太突然了,法子和条崎惊讶地坐直了身体。
“我该怎么办?”她呻吟着,头仍埋在两只手掌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角田,”法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她的旁边,“你不要想不开,对不起,都是我太草率了,出了这个让你痛苦的主意。其实,今天我和爸爸讲了和你见面的事,他还训了我一顿……”
角田真弓抬起头,好像要抓住什么似地用力地摇着头。
“不,你搞错了,不是这件事。”
“角田……”
“我,”角田抱着两支长长的胳膊,“我计划和他见面的,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