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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法子提出如果真弓愿意的话,她想和她见一面。真弓没有马上回答——好像是和什么人商量去了——几天后,她给法子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说自己最近要回家一趟,想在那时见上一面。
“你见面之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我当然要听爸爸的命令了,是让我说服角田,并把她带到墨东警察署做正式的调查记录?还是只听她谈话?”
武上嗯了一声。“对于剑崎龙介的网站,怎么说呢,我只是想大概地看一下在这个看似公开其实还是比较隐秘的地方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未遂情况报告,说实话,我还没有觉得有和证人个人见面的必要。”
“什么?”法子也把筷子放下了,“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没想到你会如此热心,对不起。”
法子呆住了,因为爸爸几乎没有认真地向她道过歉。
“好了,好了,谁让你是我的爸爸呢。”法子呆呆地笑着。她转变得如此之快不太像武上,倒更像她的妈妈,“真是麻烦,这样说来,我和角田见面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并不是没有意义,如果她想把自己的证词提供给警方的话,你可以带她去墨东警察署。”
“她应该不太清楚那个地方……即使我说了这些话,她会去找警察吗?但我是不是还要认真地去做?”
“当然。”
“但警察会不会改变搜查方案呢?如果这样的话,她会不会失望呢?单说《另一位杀人犯》这本书吧,从表面看,搜查本部是不是没有改变栗桥和高井是同伙的看法?我不知道内部是什么情况。”
武上说,其实在《另一位杀人犯》这本书上市前,搜查本部内部的意见就已经有分歧,所以现在看上去好像并没什么变化。搜查本部对外界的态度是,关于《另一位杀人犯》这本书中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大家只要看一看就会明白。但事实上,本部对此已经默认。
社会普通民众也许会认为警察看了那本书之后一定会惊慌和生气,但作为警察这个集体还不会如此软弱和小气。
但是作为个人情况却是不同。和武上一样,有人从开始就对高井共犯说持怀疑态度;但也有人根本不相信纲川浩一所说的话;也有人认为纲川是为了出名和挣钱才改写事实,并对此非常生气与愤怒。秋津就曾经这么说过。——纲川是不是认为在这起案件中最悲惨的受害人应该是高井和明及其家人,好像其他人没有受到巨大伤害一样?我决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说的秋津,是不是那个从小看过刑匪片并被感动,于是下决心长大之后要当一名刑警,后来真的成了一名刑警的同事?”法子嘿嘿地笑着,“他什么时候就说过这样的话。”
“你知道他说的这些话?”
“是的,过年时他来家里,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曾经说过。他头脑简单,简直就是个阿米巴。”
武上忍不住笑了起来。事实上,秋津是这样的人。
“我觉得很好笑。”
“但是,爸爸,”法子又认真起来了,“说真的,你们内部到底哪种意见占上风?是栗桥高井共犯说?还是真凶X存在说?”
武上用鼻子嗯了一声。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那爸爸你是怎么想的?”
“无可奉告。”武上说完马上又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我?”法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嗯……”
她抱着胳膊在思考,非常认真的样子。
“说实话,我不知道。警方是不是把在调查过程中得到的情报全部公开了呢?在纲川说的那些事情中,如果混有搜查本部已经调查过的、无法否定高井和明共犯说的材料的话,也无法判断。他所提出的假设虽然很有说服力,但是我无法判断那些基本事实是不是真的。在基本事实部分,也许他的预测和对事实的确认也不够高明,所以,我也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
武上在心里赞许自己的女儿,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如果案件真相正如他所说,确实有一个真凶X还逍遥法外的话……”
还是个女子大学学生的法子盯着有点疲惫的当刑警的父亲的脸。
“这位真凶X不会就这么放过纲川的,他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的。”
这和前天自己与“建筑家”讨论后得出的结论完全一样。X一定会和纲川接触的。
“我觉得,对纲川受到如此关注一事,X不会认为很有意思的,他会感到很不高兴。纲川已经抢占了他这位主角的位置。”
“但是,如果鲁莽行事的话,会让我们相信他的存在。”武上突然说,“如果继续隐藏下去的话,就会让愚蠢的警察永远相信栗桥高井共犯说,永远过不了这座危险的桥。”
“危险,”法子像念台词似地对着厨房的天花板大声说,“那又能怎么样?他——也就是真凶X——他不会认为这是在犯罪,爸爸。”
是的,舞台剧。武上心里一惊。法子的说法和自己以及“建筑家”的说法一模一样。
“这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别人也这么说过?”
“大家都说这是剧场型犯罪,电视和杂志也这么说的。”法子吐了吐舌头,“但是,我认为,这种犯罪的罪犯——这种情况下,罪犯也许是栗桥也许是高井也许是真凶X也许是其他人——我觉得很难搞清楚。这只是我个人的感想。”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知不觉中,武上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