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可能是图像什么的?让我想起来了。你别在意。”
“那些图像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建筑家”说,他用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细细琢磨那些有问题的照片,当然我的目的是分析房间和建筑物,尽量不去考虑被拍照的被害人。尽管这样,我还是看见了,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被害人的脸。”
说完这些话,“建筑家”的眼光变得越发暗淡了。
“我已经说过好多次,在这个案件中,可以作为分析对象的材料太少了,所以我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哎,武上君……”“建筑家”小声地叫着,“被拍照的女孩子没有还活着的吗?”
武上没有吭声。其实现在都不用说了,考虑到被拍照的失踪女孩子的家人的心情,大家只是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已。
“七个人——尸体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哪里呢?”武上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一定在这座房子里,武上君。”“建筑家”丝毫没有犹豫。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图像。”“建筑家”说,他又揉了揉眼睛,“我觉得这座房子就像是‘舞台’。”
“舞台?”
“嗯,武上君,你没有看过外国的戏剧吗?”
“无论是外国戏剧,还是日本戏剧,总之我和看戏无缘。中学时代,我也曾被带去看歌舞伎,但我一直在睡觉。”
“是吗?”“建筑家”笑了。
“我特别喜欢戏剧,尤其喜欢看外国的奇迹剧,故事情节很有趣,而且舞美也很好。”
“是吗?”“你最终是去看建筑了?”
“可能吧。大多数戏剧的舞美都很好,奇迹剧多为室内剧。”
“建筑家”歪着头看着天空:“在那样的戏剧中,家是为了隐藏秘密的箱子,这不是一年二年,而是能经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隐藏了许多秘密的箱子。外国的剧作家都清楚地知道这些事情,还是有历史差异。”
“日本人喜欢用木头、竹子和纸造房子,一般是一代人就要重建一次。几乎没有房子能比主人的寿命长的。但是,在欧美,人们都是用石头和砖建房子,和住在房子里的人相比,房子的寿命要长得多。房子里能住上好几代人,它都成了居住在房子里的人的历史的目击者,它知道不为人知的爱情,它看到了犯罪的全过程,而这些秘密却在以外人不知的形式继续隐藏下去。”
“但如果只是隐藏,还不是住在这里的人的整个的社会生活,所以,在这个叫做家的箱子里,他们要制造一些可以对外公开的内容。这就是舞台。”
因此,住在这个家里的人只要从家里出来,就成为出场演员,故事也在那里进行着。
“当我在看栗桥浩美拍的所有照片时,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在看舞台剧的感觉。我也说不好……这些照片上的女孩子们从被关进这间屋子的那一瞬间起,就成为一类出场人物,而敲诈她们给她们拍了好多照片的罪犯也是一类出场人物。为了让故事进行下去,他们扮演着做如此残忍的事情的罪犯。”“这是怎么回事?我认为拥有这些照片的栗桥浩美非常乐于做这样的事情。”
“建筑家”急忙说:“那当然,栗桥浩美非常高兴,他非常想做这样的事情,他做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很高兴也觉得非常有意思。换句话说,栗桥浩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作为一个角色而出现的。”
武上抱起胳膊靠在沙发上,很自然地叹了口气。
“这也就是说,你认为栗桥不是主犯,还另有一人在策划,栗桥只是被他利用而已?”
“建筑家”像是读秤上的准星似地眯缝着眼看着武上:“是的,我是这么想的。栗桥不是主犯,也就是个主角吧,所以在舞台上显得很突出。但是,戏剧中最高明的地方并不是在舞台上,剧作家和导演自己是不会上舞台演出的。”
“戏剧,是创作出来让观众看的东西……”“建筑家”继续说着。
“在这种情况下,最外围、最大的观众是我们,普通的民众和媒体。作为主角的栗桥浩美当然知道这些情况,所以,他的演出具有挑斗性,言语中也充满了一位愉快犯的色彩。这理所当然,因为他是在演戏。“
“喜欢、演出、这个角色,”武上说,“当然不会是强迫。”
“是的,但是……我觉得栗桥浩美是不是真的参与了正在进行之中的杀人案,我还表示怀疑。你不要用那那种表情看我,我讲给你听。”
“建筑家”早就看到武上那惊讶的样子,他把两只手弄得咯咯地响。
“我认为,设计这个舞台的、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主犯的第一个观众只能是栗桥浩美。”
“但他不是主角吗?”
“是的,他是主角。所以,武上君,这个身为剧作家和导演的主犯从一开始就为栗桥浩美写了他最想演和最适合他演的角色,是不是?栗桥很高兴扮演主角,扮演主角的他要看看自己的演技,这些照片可能都是由此而起吧。栗桥浩美拍下这些照片就是为了以后能再次欣赏自己所扮演的做如此残忍事情的角色的样子。他就是这么想的,他并没有考虑更复杂的事情。对一个外行而言,戏剧是不是都是这样的?第一个观众不是别人,就是演员自己。这起案件一定也是这样的。”
“被害人的态度也一样——”“建筑家”难过地说。
“她们非常不幸地被选中进入到栗桥主演的舞台上来,她们是共同出演者,也是观众。所以,她们正在扮演着被害人的角色,也看到了在现场正在进行的犯罪剧。而且这个戏剧的效果很好,栗桥浩美非常高兴,而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