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经营着一家荞麦店,家人一直非常和睦地经营着。所以,和在公司工作的人不一样,家里的人非常清楚高井君的生活。警察认为,高井君是在荞麦店打烊、家里人都睡着之后悄悄离开家去作的案,在每周一次的休息日里作的案。当然,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只希望大家能冷静地考虑一下。高井君的一日三餐都是和家人一起吃的,他的妹妹还证实他的生活很规律。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做到不让在一起生活的家人发现、就像个猎人似地一次又一次地去杀人?”
纲川面对着镜头继续往下说。
“我们先不要下结论,只按一般常识去考虑。我是不能接受这个被认为是合情合理的主张的。警察已认准了高井君是罪犯,为了使情节完整,他们当然只会选一些能够证明这种主张的证据,所以他们不会考虑高井君的父母和他的妹妹所说的话。”
也许是有点激动,纲川的话越说越快,这时为了制止纲川,主持人插了进来。
“纲川君,刚才你讲了高井和明和他的家人的一些情况,但你又是怎么看栗桥浩美和他的家人的呢?”
纲川低了低头,过了不一会儿,他又抬起头,表情很坚决。
“作为他小时候的朋友,我很难受,但对于栗桥浩美,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是这一系列案件的罪犯,但他另有同伙。”
主持人又拿出了写有HBS主张的题板,他按顺序从第一项到第四项又指了一遍。
“栗桥浩美的同伙不是高井和明,而是第三者X。”
纲川向主持人点了点头接着说:“而且如果把这个X假定成整个案件的主犯的话,那么以前特别节目中‘第二次打进的电话’这一谜团就很容易解开了。整个案件的计划与准备的主犯一定另有其人,而栗桥——也许只能这么说,他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正因为这样,那个主犯才会在栗桥之后给节目组打电话,栗桥就是栗桥,在节目结束后,他不给有马义男打那个生气的电话都不行。”
“但在这种情况下,高井和明却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境地。”
主持人始终都很冷静,但只是又强调了“高井和明”这一称呼。
“刚才纲川君说高井的家人认为他的生活并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但是他在11月4日到5日之间的行动却明显有不正常的地方,栗桥浩美打电话叫他出来,他自己开车去了冰川高原,而且在那里他们还非常亲密地商量了什么事情。这是有人亲眼所见。”
“是的,正因——”
主持人没有让急于插话的纲川说话,自己继续往下说:“发生车祸的11月5日,有好几个人看到车祸发生前不久,高井和明和栗桥浩美在一起活动。根据他们的证言,栗桥浩美的情绪不太稳定,高井和明看上去是在保护他。纲川君,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或者说,除了你,高井的家人是什么态度?”
好子放下筷子,握紧了拳头。确实,就是像好子这样的外行,也能发现高井和明11月5日的活动有点不正常,而且,从4日到5日的夜里,他在哪里?从目前的报道看,栗桥浩美是住在他们的藏身之处。5日发现尸体的木村庄司可能也是被关在那里,并在那里被杀害的。
纲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抬了抬对于男人而言有点长的眉毛,慢腾腾地看着主持人。
主持人屏住呼吸盯着纲川。事实上,主持人不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爆炸性的发言。因为这是现场直播,所以事先应该做了准备或进行了彩排,节目的播出应该按计划进行。但因为主持人的表情极其认真,好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胁迫。”主持人沉思了一会儿又说了一遍。
“是的,是胁迫,我按顺序解释一下。第一个问题是,在最早的时候,高井和明为什么发现了栗桥浩美是系列杀人案罪犯……”
栗桥和高井不仅小时候是好朋友,长大之后住得也很近。确实,栗桥是独自一个住在初台公寓,但他没有固定的工作,整天无所事事,所以他经常回父母家。关于这一点,他家附近的邻居都可以证明。
另外,栗桥还经常向高井借钱,事实上,与其说是借,倒不如说是敲诈更准确。对栗桥的过分做法,高井只是一味顺从,没有任何反抗。警方认为“栗桥主犯高井从犯”的根据可能也在于此吧。
“警察说他俩的关系——是一种长辈和晚辈的关系,所以高井被栗桥拖下水也不奇怪。但就算是这样,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朋友关系,问题是和栗桥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关系的高井君究竟察觉出了什么——我想这个问题应该引起我们的认真思考。”
“但是,纲川君——”主持人又插话说,“栗桥浩美做的可是极其凶残的犯罪,如此过分的事情就能轻易地让什么都不知道的朋友发现?他决不会这么笨的。”
“栗桥——”纲川欲言又止,他很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据我所知,栗桥确实非常聪明,但反过来他又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他有个坏毛病,觉得别人都很笨。关于这一点,他工作3个月就辞职一色证券公司的同事们在接受采访时曾说过相同的话。”
这么一说,足立好子想起了自己曾在一本周刊杂志上读过有关的报道,好像是栗桥浩美中学时代的朋友说的。
“特别是栗桥觉得高井非常笨,正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高井君小时候眼睛不好,不是视力问题,而是左眼丧失功能的视觉障碍,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学习不好,大家都以为是他脑子有问题。直到中学二三年级才发现眼病,经过恢复训练后,他的学习也越来越好。但栗桥则一直停留在过去对高井君的印象。他抓住高井君软弱的毛病进行敲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主持人嗯了一声。
“这家伙,虽是个外行,但随便说几句也能让人信服。”好子的丈夫不满地说了一句。他喝两杯啤酒就会醉。
好子没有回答,酱汤已经全凉了。
“栗桥——”因为兴奋,纲川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什么都不知道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