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地教育她不要浪费钱。母亲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以前的那种母女关系。从枯燥的案卷中可以充分想象到她母亲那无奈的口气。从案卷中发现,惟一还有点亲人感情的就是她的姐姐毫不隐讳地说出对妹妹的不满。
就在这种情况下,6月1日的中午,三宅碧从茶室拿了钱离开后,家人也没有担心。但是她走了五天后,家人开始担心,觉得她应该回来了。可是,即便如此,她的父母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当然,他们也没有去找警察。
就这样,三宅碧离开家一个星期后,母亲感到了不安。她并不完全掌握三宅碧的交友情况。据三宅碧的朋友和熟人说,昨天晚上还在新宿的剧场前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那个男人的真名和住址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是他的模样和常用名字,可是这样的人太多了。
母亲很苦恼,和大女儿商量后,就去了当地警察署的少年课。那里有一位刑警,一年前三宅碧在深夜的路上卷进了一场吵架伤害纠纷时,这位刑警很是照顾她。
听完她们的介绍,这位刑警劝她们写一份失踪者的搜索申请表。事实上,像三宅碧这样的情况,警察也会马上进行搜查的。但是,一个星期没有回家还是一个很危险的情况,他们会和当地及附近街道的派出所交换文书,以增加他们在巡查时发现本人的可能性。从过去她和家里的关系推断,三宅碧卷进什么案件的可能性不太大,可能她离开家后就住在朋友那里了,或者是在新宿或涩谷附近开心地玩,没有什么不好的情况而忘了回家。所以他建议目前还是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那位刑警温和亲切,他说三宅碧确实不是一个坏孩子。”
“她发现没有自己待的地方,觉得很寂寞,但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这种寂寞,所以就开始了荒唐的生活。等到三宅碧回来之后,爸爸妈妈和姐姐要让她本人知道,你们去警察局了,很担心她的事情。而且等她回来后还要告诉她,这次有点过分了。”
接受建议的母亲和大女儿回家以后,仍没有写搜查申请,这是因为大女儿不同意。
“从过去到现在,让那孩子搞得乱七八糟,她总是做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父母也总考虑她的事情,把我扔在一边。你们说三宅碧是个麻烦的孩子、麻烦的孩子,还是总考虑她的事情。她要是任性,你们也都听她的,而我却总是一个人。她像这样离开家,你们还是担心,等她满不在乎地回来了,难道还要用很温柔的语气告诉她你们很担心她吗?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过去一直是我在管她、担心她。像三宅碧这样离开家再回来,大家都说她的事情?我觉得只要大家对她冷淡一些,她才会明白。不这样做,她不会明白的。所以,我可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写搜索申请,我就离开这个家。”
结果,他们没有写搜索申请。又过了一个月,三宅碧没有回来。半年过去了,她还是音信全无。但是因为大女儿的坚决反对而碰了钉子的父母,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心里担忧,不好提出搜索申请。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家里人都希望她离开家以后,在市中心和朋友一起生活。
另一方面,当地少年课的刑警也知道三宅碧失踪好长时间了,他们通过曾因打架伤害事件一起被辅导的少男少女们寻找线索和三宅碧的消息,并进行了查找,但也没有太大的进展。有一个女孩子说,三宅碧在失踪前后曾多次卖淫,主要是在新宿地区,在卖淫期间,她好像和一个像总经理的男人联系挺多,但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具体情况。线索又断了。
如果不是从栗桥浩美的公寓里发现三宅碧的照片,家人还以为她只是永远离开家了。这样的话,他们也还能保持一种平稳的心态。
三宅碧的照片是很有魅力的,在她们七个人中,她的照片最多。中间还有她穿着衣服的照片,拢着头发,坐在椅子里正对着镜头拍的。所以,当看了绘画像后,她的父母和姐姐来到特搜本部时,刑警把这张照片拿给他们看了。她的父母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并问负责的刑警,她是否还活着。因为留下了这么完整的照片,所以说三宅碧一定和罪犯有关系,但是看起来又像是犯罪团伙的普通成员,不太像绑架杀人案的被害人。
当负责的刑警把三宅碧其他的照片拿给他们看后,他们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不会存在。刑警用尽可能婉转的态度向他们做了解释,但这太难了。其中有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女儿的下身穿着衣服,脖子上挂着狗圈,跪在地上,对着镜头的脸上全是被殴打过的痕迹。如果要是他们的成员,他们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她?
父母两人伤心地低下头哭了起来,但她的姐姐还是不相信,坚持还要看看其他的照片,这样的照片太不可信了。能让那么残忍的罪犯拍这么普通的照片,妹妹就可能是他们的同伙。这话让负责的刑警也大吃一惊。他问,你是说你的妹妹是绑架女性的罪犯的帮凶?大姐还在坚持,脸色苍白。是的,他们要想容易地绑架这么多的女人,如果同伙中有个女的,是不是就放心多了?我妹妹就是做这个工作的人。
最后,因为她的大姐的坚持,刑警把三宅碧所有的照片都让她看了,她用了三十分钟看完了照相馆制作的五本薄薄的影集。
看完之后,她就跑进警署的厕所吐了起来。
那个时间,武上正好在特搜本部里,他看见一位女警官扶着她从厕所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后来听说了这件事,他很佩服大姐的聪明,但这种聪明并没有给她带来幸运。
不管怎么说,现在可以立起两块墓碑了,伊藤敦子和三宅碧。武上摘下老花镜,用手摸着眼镜,嘴里念叨着两个人的名字和失踪时间。
如果说三宅碧是在1993年6月失踪的话,那她要比伊藤敦子早,伊藤敦子是在1994年3月15日失踪的。根据这个情况,也无法判断剩下的五名被拍照的女性到底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武上的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剩余的五个人会不会都在古川鞠子之前被绑架杀害的呢?
这只是推测,缺少有力的证据。但是,武上也在想,消息不明的五个人和当时情况已经查明的伊藤敦子和三宅碧共七个人,会不会是栗桥浩美和高井和明在策划大川公园事件之前作为“练习者”的牺牲品呢?那么,所有的绑架杀人案都是在古川鞠子事件之前发生的。
理由之一,在收集来的照片和录像带里没有古川鞠子和日高千秋。这对于利用大川公园事件首次向社会展示的栗桥和高井而言,与其说是有个人记录意义,倒不如说他们对有趣的事情感兴趣。“有趣”当然是说他们通过绑架杀人向社会传递信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