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回家,如果你知道了这个地方可就不好了,所以要把你的眼睛捂起来。”
千秋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手铐又卡紧了手腕。
“真的?你真的要让我回家?”
“让你回去,因为你已经没有用了。”
“真的吗?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他笑着走到千秋身边,把手铐从床上解下来,又把千秋的两只手铐到了一起。
“在这之前可以不按顺序做了,先做什么呢?洗澡还是吃饭?你可以自己选择。”
千秋有点晕了。洗澡?吃饭?有吃的东西?
“我、我——”
如果不赶紧回答——可是,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只是想敲诈千秋。说是由千秋选择,可如果选了其中一样,也许他们就不会同意另一项了。不不,也许哪一项也都是说说而已,只要能让我回家就行。
“你不回答,你不需要吗?哪一项都不需要吗?”
千秋叫道:“让我吃点东西!”
栗桥浩美嘿嘿一笑,快步走出了房间。门没有关。虽然千秋的手被铐住了,但脚是自由的,是可以走路的,是能逃走的,现在。
可是,她不能动。即使他刚才的态度有所变化,如果我做了蠢事的话,他也可能会反悔的,那太可怕了。他不是说要放我回家的吗?可是,也许他说的是假话,也许全都是假话。这样的话,现在就是机会,也许现在真的就是一次机会——
如果千秋能冷静考虑一下的话,她就能明白现在这种状况也是为了敲诈她。因为栗桥浩美已经完全知道了她会不会逃走,也知道她很犹豫,所以,他才会这样大开着门。
大约五分钟过后,栗桥浩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快餐店的纸袋。
“快吃吧。”
纸袋里装着汉堡包和可乐。汉堡包已经凉了,很硬,可乐里的冰也已经化成了水。可尽管如此,千秋还是吃得很香。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没有吃东西的胃有点受不了,好几次都快吐出来了,可千秋还是把它们一扫而光。
栗桥浩美靠在门框上,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吃饭。
“好,你去洗澡吧。”
他拉着千秋的手铐,就像牵着一条狗在散步。千秋从关着她的那个房间来到了走廊上。走廊很长,自己所呆的那个房间的对面还有一扇齐腰高的窗户。遗憾的是,套窗关得紧紧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可是,她还是能清楚地看出这里是像木结构的别墅风格的建筑物的房间。
她又往左右看了看,走廊的右边有楼梯,栏杆是用很粗的圆木做成的。栗桥浩美把千秋往左边带。最里面不是门,而是一个挂着帘子的入口,里面是带有洗澡间的卫生间。地上铺着塑料板,放着一个脱衣筐,里面有一条新的浴巾。
“请吧。”他拉开洗澡间的推拉门,催促着千秋。洗澡间墙上的架子上,摆着洗发精和浴液的瓶子。
“这里好长时间没人用了,可能比较脏了,可这种时候你不会在意这些的吧?”
当然不会在意。洗澡间里到处都是黑霉,满是水垢的地板,她都不会在意的。她脱下已经弄脏了的内裤,毫无防备地站在水龙头下面,过了好长时间,她都没有意识到也许就在这种时候她会遭到侵犯的。为什么现在要侵犯我?如果他想的话,一直都有机会。
尽管如此,当她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比较紧张,她没有心情再去享受洗热水澡的舒适了。她赶紧把头发上的洗发液冲干净,慢慢地拉开门,拿过浴巾,把身体包了起来。
她走出了洗澡间,从那个帘子下面,她看到了栗桥浩美的脚。他一直在走廊里等着她,而且还在用鼻子哼着歌,一首千秋不知道的歌。
“你洗完了?”
他问。听得出,他的心情不错。
“是的,我正在穿衣服。”
帘子撩起来了,栗桥浩美递进来一包衣服,是千秋的校服,叠得整整齐齐,一点褶都没有,还有一条新的内裤和一双袜子。
“这些——是你给我的?”
“是的。”栗桥浩美笑着说,“身上都洗干净了,再穿那些脏衣服就不合适了。”
千秋赶快擦干身体把衣服穿上了。当她穿上校服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这种已经穿惯了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可以逃脱这种荒唐的境地了。
千秋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栗桥浩美还在用鼻子哼着歌。他边唱边又给千秋戴上了手铐。校服和手铐成了新的结合,她还是没有自由,完全放心还为时过早。千秋的心就像拳击用的吊球一样摇摆不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安全?危险?放心?警惕?
“这里没有吹风机,你的头发只好让它自然干了。”
他说,用手摸了摸千秋那湿漉漉的头发。
“啊,这样对头发不会有损伤的,无所谓。”
她又被带回了刚才的那个房间。这样的话,他当然不会让她下楼出去的,她还很危险。危险,怎么办?
“你坐在床上。”
千秋按他说的做了。
“虽然从学生手册上知道了你的住址,但我也不能把你送到家门口,你只能在附近下车。晚上,什么地方没有人,最好是个公园。你告诉我一个合适的地方。”
栗桥浩美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了地图,并把它打开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