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们到这里到底要来干什么?他们的车牌是练马的,是特地从东京来这里的,今天又不是周末,而且还在这个时间。
当然,舞衣也知道有一种来凶谷参观的观光客,可是,多数人都是周末的晚上来这里。像这种地方,平时比墓地的人还要少。正因如此,舞衣今天晚上才会逃到这里来的。
当然,她也不是一离开家就来到这里的,她后悔没去男朋友那里。他毕业于舞衣的那个中学,现在是在当地的一所私立学校上高中一年级。他有些胆小,他的名字叫佑介,所以舞衣开始叫他阿佑时,他很难受,说他的爸爸妈妈也这么叫他,你就别再叫了吧。那该叫什么?叫佑介吧,直呼其名。舞衣直呼其名也没问题。
佑介的父母像个魔鬼似的,整天监视着他。他们反对他和舞衣的交往,即使舞衣去他家里,他们也不会让她进门的。因此,今天晚上,舞衣离开家的时候也不会马上去找佑介的。
舞衣非常喜欢凶谷这种被人遗忘的氛围,当然她是喜欢这个没有人四周静悄悄的地方。所以,即使是一个人来,她也丝毫不会害怕。她想在这里用手机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借点钱给她,然后再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舞衣用手机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瞒着父母来这里——
可是,偏偏今天晚上佑介没有接电话,结果才会遇上你们这两个奇怪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搭他们的车去小山市。
她又想起了刚离开家时搭乘的那辆小型卡车的司机。舞衣说想去凶谷,他说反正顺路,无所谓的,可他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去那里干什么?
约会。舞衣回答。她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似地高兴地说。舞衣上了车,当卡车发动的时候,他的右手无意识似地碰到了她的胸部。她装着没有发现,他斜着眼看了看又碰了一下。那位司机,大概三十岁左右吧。虽然他是个不错的叔叔,但想打我的主意,那还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到了凶谷之后,舞衣下了车,他也熄了火从车上一起下来了。他刚一下车,就松了松腰带,笑眯眯地跟在舞衣后面。
混蛋。舞衣赶紧躲进阴影里,躲在比凶谷的夜晚还要黑的阴影里,那位司机到处乱转。舞衣憋住笑观察着他。他倒没有那种好色男人滑稽的样子。对这种男人,舞衣以前见过很多,但都是一笑了之。笑着笑着,那种恐怖也就一扫而光了。
舞衣在想,今天晚上我不该来这里。那位流里流气的司机和这两个奇怪的人,我还是逃走吧。
可是,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看见那个男人正在向黑暗中跑去。
他可是太奇怪了,那个她不要紧吧?就算两个人的脑子都有毛病,和我也没有关系。但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呢?如果只是为了参观凶谷,那他们的样子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能一走了之吗?至少应该偷偷看看情况,看看那个女的到底会不会出事吧?
刚才对那个怪怪的男人所说的话,并不是在演戏,舞衣害怕了。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
就不管了吗?
应该叫谁来救她呢?
如果要是没有车从这里路过呢?
就在她不知所措地站起身的时候,从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传来什么东西摔坏了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舞衣既想向“绿色公路”方向逃走,又想跑到发出惨叫声的地方。哪一边更可怕呢?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呢?还是什么也不管赶快逃走呢?如果逃走的话,会不会在半路被追上呢?
舞衣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她明白了,那声惨叫是从垃圾坑的方向传来的。同时,她还听到了非常微弱的抽泣声。
那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既不是笑,也不是骂,而是哭,而且还是有气无力的哭声。
舞衣下定决心了。无论什么危险的事情,也不会这样哭啊。她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使劲地跑着。
前面能看见那个男人的头了。他两脚分开,坐在垃圾坑的边上,肯定就是他在哭,像个孩子似地耸着肩。
舞衣放心了。这个哭泣的男人和她吵架了吗?就算是这样,这个态度也太奇怪了吧?
舞衣有点生气了,她走到男人的背后大声说道。
“哎,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差不多点,不要乱猜疑人——
走近了一看,那个男人从垃圾坑的边上伸出手,身体朝着坑底。舞衣往坑底看。
刚才那个女的还在里面。
她六岁的时候,她亲生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住在厉木市的住宅小区,那是一座五层楼,她住在四层朝西的房间。她最喜欢自己过生日时别人送她的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木偶娃娃,有一次,它从阳台上掉了下去。她赶快下楼去捡,娃娃脸朝上躺在小区的院子里。头歪了,怎么弄也弄不直。它的右手像把钥匙,那个形状舞衣也模仿不上来。
坑底的那个女人和当时的娃娃一模一样。
“不可怕吧!这个人还活着?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我可不会救你!”
这个男的把手伸给了她,可是他把女的拉上来了吗?抱起来了吗?根本没有这些动作。
他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全是眼泪,脸也是湿的,他一直都在哭。
这家伙在说什么呀!舞衣心里骂着他,想跑到垃圾坑里去。
就在这时。
“你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