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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可她啥也不懂。光会哇哇地说些莫明其妙的话。”
然后,用强迫命令式的口吻补充道:“所以我不是才这么辛苦地跑到这里来了吗?”
“那交给警察好了。”文子也怒火填膺地冲他说道。于是高桥经理夸张地瞪大眼睛说:
“你说得轻巧,这是哪里的话?让警察来管的话,不就影响整个商业街的形象了吗?”
文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形象呀,太夸张了吧?又不是什么百货商场。”
反正警车来了,事情已经闹得附近都知道了。事到如今即使隐瞒也没用。硬要息事宁人的原因并不在商业街,只是在栗桥药店和浩美身上罢了。
“啊,无论是哪一个,反正是孩子干的事。我想息事宁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让我来处理好了。”
长寿庵的人谁也没有委托,高桥经理却擅自承包了,说完一拍膝盖站起身来说:“那,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无论是哪一方”到底是哪一个和哪一个?这件事本来就莫明其妙,加上这些令人生气的话,文子反而一时语塞,眼看着高桥拂袖而去,她也没有说出送客的话。
不仅是文子,全家人谁也没有跟经理说客套话。伸胜默默地抱着粗壮的肩膀,咧着嘴。由美子也略微地噘着嘴巴,不安地环视着大家的脸。和明仍然看着下面。店里没有了客人,只有一家四口,为什么会这么压抑呢,文子对此也感到很生气。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压抑呢?今天晚上本来应该谈一谈对家里,对和明来说,都很重要的话,可为什么却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突然,抱着肩膀、坐得定住了似地伸胜招呼道:“和明。”
垂着头的和明战战兢兢地抬起脸,慌慌张张地眨眨眼睛,仰视着父亲。
伸胜与儿子双目对视,然后缓慢地粗声问道:“你是不是跟栗桥吵架了?”
和明睁大眼睛,微微张着口,用力摇了摇头。
“好好回答我!”
和明惊慌失措地看着文子。母亲没有给他解围,一言不发地盯着儿子,只是用眼神说:“跟爸爸好好说。”
和明憋了半天,才回答道:“没,没有吵架。”
“那你和栗桥是朋友吧?”
和明摇了摇头,然后好像慌忙重新想了想,补充道:“对,朋友。”
“到底是不是?”
和明的神色非常张皇失措的样子,就好像大人听见孩子问“真的有神仙吗”、“人死了去哪里呢”的时候浮现的那种表情,似乎在说“其实我也不大知道,但又不好不装出一副知道的样子,也许只是用话说不清楚,其实可能还是知道的,但我自己也不大明白”。
过了片刻,和明仍然一副张皇失措的样子,回答:“朋友,我觉得是。”
伸胜放下肩膀,将那双硬邦邦的却白得吓人的大手重新放在两膝上,叹了口气。
“那样的话,栗桥为什么会把一件你没做的事赖到你头上呢?”
“就是奇怪嘛,”由美子插嘴说,“这件事就是奇怪,太荒唐了。”
“你别说话!”
由美子绷着脸闭上嘴。
“和明,你今天是为了教由美子学仰泳,一起去的区里的游泳池,对吧?”
和明点点头说:“是,去了。”
“没有去栗桥药店,对吧?”
“没去。”
“也没有见着浩美,对吧?”
“没有。”
“那么,不会打去药店的老太太了,对吧?”
和明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第一次挺直身子,抬起头来,答道:“我没有打老太太。”
伸胜也用力点了点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说:“爸爸也觉得,你不会做那种事,而且今天更不会做那种事。也就是说呢,栗桥在撒谎。可为什么你的朋友会撒谎冤枉你呢?这句话的意思你明白吧?”
和明正在犹豫的时候,由美子飞快地插嘴说:“栗桥不会撒慌。”
“由美子!”文子责备道。可由美子气鼓鼓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哥哥,说:
“栗桥不是撒谎的人。”
伸胜没有生气,也没有露出可怕的脸色,而是微笑了一下,问由美子:“可听了刚才的话,只能认为栗桥在撒谎。由美子对这件事怎么看呢?或者你觉得不是栗桥而是哥哥在撒谎?”
由美子好像心里很焦急似地吧嗒吧嗒碰着脚:“我没有这么说呀。哥哥跟由美子一起去的游泳池嘛。一起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警车从我家前面向着商业街方向开过去了。”
“那么,哥哥说的是真话。栗桥就是在撒谎。”
“不对。”
“什么不对。”
“栗桥不是撒谎的那种人。所以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这件事蹊跷嘛。”
“什么蹊跷呢?”
“这件事蹊跷。栗桥不该说出那样的话,而且首先他不会殴打老人的,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莫明其妙。”
由美子拼命地努力为栗桥辩解,而文子则在一旁看着和明的表情。妹妹说栗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