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例外。会计部总是在那个时间把必须去银行办理的单据什么的整理好,所以去银行的时间基本上是固定的。我想,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应该是下午两点半到三点之间吧。”
照片上的人影很长,调查总部也对照片拍摄的时间段作了同样的推断。至于拍照片的摄影师,因为一次拍了很多,也记不清哪一张是什么时间拍的。根本别指望他能给你做出什么说明。
佐藤秋江在看拍到自己的那张照片的时候,看到背景上的另一个人的轮廓时,说道:“那个时候,正好有一个流浪汉踢哩塌啦地从旁边经过。就在垃圾箱附近。虽然不能肯定,但我觉得拍到的这个人就是从我旁边走过的那个人。”
一般被称为“流浪汉”的人,并不等同于危险人物,武上心想。从佐藤秋江的角度来看,她是不得已才匆匆穿过公园的,所以她对于流浪汉的样子和在做什么是不可能仔细观察的。
“那个人是往垃圾箱里扔什么东西,还是从垃圾箱里捡什么,我不知道。我没看见。”这是佐藤秋江的原话。
关于那个人的特征,她是这么描述的:
“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个流浪汉。”
看着旁边的条崎,武上苦笑着说:
“喂,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呀。”
“哎……”
刑侦科研处对照片的分析结果,也推断佐藤秋江身后的那个人物是个流浪汉,主要是从服装和头发的长度推断的。照片是用计算机分析的,图像被分解成一个一个粒子,滤掉多余的部分后,然后把必要的粒子的色彩加深,再一次组成一张图像。和原来的图像相比,拍到的物体要清晰得多。
根据推断,那个人物的年龄在三十岁至五十岁之间,身高在一米六至一米七之间。很遗憾,看不清相貌。
调查总部认为,这个人物应该是与罪犯有过接触的人。也许是罪犯托他把那个纸袋扔到垃圾箱里去的。因此,如果能查出这个流浪汉的话,也许就能对罪犯的相貌略知一二了。
问题是,现在在大川公园里连个流浪汉的影子都看不见。这就是条崎懊丧的原因。
条崎有气无力地说:“咳,自从事件发生以来,咱们没日没夜的干,却连点罪犯的影子都没抓着,真让人丧气。”
流浪汉有流浪汉的生活习惯,他们一旦决定了在哪里安家就不轻易改变。但是,因为什么情况一旦离开了,几乎不可能再返回来。要知道他们的行踪是非常困难的。
如果,一个区域内的某个流浪汉不在那里了,还有可能向他周围的流浪汉打听。可是,这次不同,在这个区域内的流浪汉全都跑光了,真不知该到哪儿去打听他们的下落。看来只能耐心地等待,或许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人什么时候会返回来。但是,调查总部可不能等那么长的时间。
武上的眼前又浮现出有马义男那愁眉苦脸的模样。
在警方向有马义男询问了一连串的情况之后,有马义男认为罪犯也许会跟某一家电视台联系。老人说,只要能让鞠子回来,让他在全国的电视观众面前下跪他都愿意。但是,直到现在,罪犯还沉默着。从过去的经验来看,罪犯是一定会有所反应的。
有马义男答应了调查总部的要求,在江东区深川四丁目的他的豆腐店里和在东中野的古川家的电话上都安装了通话录音和逆向侦察装置。他也知道警方已经在他的身边安排了警力。
武上一想到罪犯有可能再次敲诈有马义男就恨不得立刻抓到这个家伙。可是,现在还无法预料事情会朝什么方向发展。
“这样的话,只能指望新宿的那个女高中生的线索了。”条崎说道,“那个到广场饭店送信的女高中生,很有可能直接和罪犯接触过。”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武上问道。
“那个女高中生要是和佐藤秋江一样,是个头脑清楚的女孩子就好了。”条崎说着,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武上又读了一遍与佐藤秋江有关的报告书。他一边对照着大川公园的地图,一边确认着她的证言中所说的步行路线。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业余摄影师拍摄的照片上。
这时候,他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武上口里说着:“我是不是弄错了。”一边急忙把事件当天的现场照片的卷宗找了出来。他把有垃圾箱的照片都转了360度,排列成一排来看。
开始时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当他再仔细看时,对照着地图,又把大川公园管理处管理员提供的情况记录找了出来。
大川公园内的清扫和垃圾处理周期的情况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因为是开放型的公园,没有开园和闭园的时间,只是规定了职员的上班时间。通常用扫帚对园内进行清扫,每天上午九点和下午两点各一次。垃圾箱里的垃圾也是在清扫的时间收集。一般是员工推着手推车在园内更换各垃圾箱里的半透明塑料袋。
这些情况早已了解清楚了。也就是说,前一天下午两点以后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以前,垃圾箱是没人管的。那张拍有好像是往垃圾箱里扔什么东西的流浪汉的照片上,取景的范围正好被截止在垃圾箱的位置。
武上发现,正是这个“截止”的位置被忽略了。
“喂,条崎。”武上大喊一声。条崎吃惊地抬起头。
“大川公园的地图上,垃圾箱的位置都画上去了吗?”武上问道。
条崎马上点点头,说:“是啊,已经画上了。垃圾箱的位置、个数都画得很清楚。”
“那么,发现那只右手的垃圾箱当天的位置和个数呢?”
“噢。”条崎眨巴眨巴眼睛,说:“给,在这儿呢。”
“你过来看。”武上把照片的卷宗往条崎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