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特别报道组,这才使滋子没有漏掉这条新闻。
真不知道这个犯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滋子的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地思考着电视节目中提出的这个疑问。同时,她也听到了电视节目主持人的评论,认为这个罪犯是一个残酷的、故意刁难人的冷血杀手。
这里最不寻常的是“故意刁难人”这一条。残酷至极的冷血杀人犯过去也曾有过不少,而这次,这么故意耍手段戏弄被害者家属的犯罪行为在我国还从没有发生过呢。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最终目的是什么?
古川鞠子的外祖父在刚接到罪犯的电话时就曾问过要多少钱才能让鞠子回来的话。如果罪犯的目的是要钱,那么他就应该顺着这个问话提出自己的要求。
但是,罪犯并没有提出钱的要求,可见他的目的并不是金钱。现在看来罪犯只是任意摆布和刁难因为外孙女的案子被牵扯进来的老人,难道说这就是他的目的吗?如果不是为了敲诈古川鞠子的亲属,又是为了什么呢?
滋子从走出家门到地铁站的一路上,直到下了车走进板垣所在的公司,她的脑子就一刻都没闲着,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考着这个疑问。直到在公司的传达室说明了来意,然后在一层的作为公司接待室用的一间咖啡厅的桌子旁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她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喂,喂!想什么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主任……”滋子这才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说道,“对不起。我在想事儿呢。”
“想什么呢?好久不见了,看你这副样子好像是来找我打架似的。”
编辑部主任一边笑着,一边在滋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现在的板垣已经在准备十月份创刊的文学杂志社里上班了。这件事是滋子昨天在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对于滋子的“怎么是文学杂志?”的问话,板垣大笑着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文学一窍不通?哈哈,不错,我是一窍不通。所以,挺挠头的哪。”
滋子一说想见面谈谈,板垣就答应了。
滋子上次见到板垣还是在自己的订婚宴席上,和那时相比,板垣看上去瘦了许多。
“真是好久没见了,滋子。我一直在看你的料理专栏,读你的文章还是那么让人感觉愉快。”板垣点上了一支烟,说道。
滋子冲板垣笑了笑,说道:“谢谢。能得到主任的夸奖,我太高兴了。”
板垣笑着摆摆手说:“如今我已经没有职务了,在新杂志社里也不是什么编辑部主任了。”
“是吗?不会吧?你原来在《萨布里娜》的资格难道不管用吗?《萨布里那》可是个好杂志啊。”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的上司不认可也没用。”板垣用手指了指楼上,继续说道:“就算是你现在想找工作,这个文学杂志也很难用你,我现在一点儿权力也没有。”从板垣的话中能感觉到他的自嘲和伤感。滋子在电话中没有注意到,见了面才发觉板垣似乎没有了以前的气势。
在滋子忙着和昭二结婚,开始新婚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板垣的身边肯定有了什么变化。一向不抽烟的板垣,现在手指间却夹着一支七星牌香烟,在慢慢地吸着。滋子在想,这也许是板垣的地位和精力衰落的象征吧。
这时,滋子才猛然想到了自己来找板垣的目的,随即说道:
“我来找您是为了一件与您有关的重要事情。”
滋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板垣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板垣问道。
滋子把双手放在桌子上,身体稍向前倾,说道:“一年以前的事儿了,我曾经给您看过一份手稿,您还记得吗?”
这时,两人的谈话才进入正题。在滋子说明来意之后,板垣坐直了身子,熄灭了香烟。
滋子的话引起了板垣的极大兴趣。
滋子的采访意图在遭到东中野警察署的坂木刑警断然拒绝之后,信息来源也中断了,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接下来怎么办,使她感觉进退维谷。滋子好不容易把要说的话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喘了口气,把杯子里完全冷了的咖啡一口喝进了肚里。
板垣晃着脑袋,嘴里叨咕着:“是挺让人吃惊的啊。这可真是个挺偶然的事情啊。”
“可不是吗,我也是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事儿,这次的案子竟然和自己采访的人物有关……”
板垣看了滋子一眼。说道:“是啊。是挺少有的事儿。不过,我想这里还牵扯着另一件意外的事儿呢。”
“另外的事儿?”
“是啊。”板垣摸了摸香烟盒,已经空了。他把空烟盒放在了烟灰缸旁边,抬起头说道:“滋子,你还记得吗?在你拿手稿给我看的时候,我还在《老人生活》杂志社工作呢。”
“是啊,我记得。”
“我一直在那儿当编辑部主任,直到上个月才调到这个新的杂志社。不过,我现在要说的事儿和我的工作可没有什么关系。”板垣苦笑着继续说道,“《老人生活》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个成功的杂志,它的销售量连《萨布里娜》的一半儿都没有,停刊是早晚的事儿。”
滋子沉默地看着板垣的脸,板垣被滋子的目光注视得直眨巴眼睛。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不起,扯远了。我是想说,在那个《老人生活》杂志里,有一个与防范犯罪有关的专集。是专门介绍一些保安公司的服务内容和在社区范围内为独立的防范犯罪活动而组织的自治团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