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上

。对方又说道,“别人的女儿和自己女儿一样让人担心,说这话真不脸红。”

  这家伙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最讨厌别人胡说了。”对方说道。听着他嘲笑的语调,似乎这个谈话让他很开心。

  义男强压着怒火,和缓地说道:“你如果有家人失踪的话,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谁遇上这事也不好受啊,设身处地地想想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我并不想哄你。不过,鞠子的事儿也好,大川公园的事儿也好,一刻也没有从我的头脑中离开过。真想有什么别的消息能取代这种无休止的思虑,我真是这样想的。”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又笑了起来。说道:“老大爷,您是想帮鞠子吧。”

  从这时起,电话那头的人就开始省去了“古川”而直呼“鞠子”的名字了。

  “当然了。我希望她能早点儿回家来。如果……如果她已经死了,也想早点儿知道她在哪里,让她能回到母亲的面前。”

  “你以为鞠子已经死了吗?”

  “你在打给电视台的电话里不是说了吗?你不是说鞠子埋在别的地方吗?”

  “我是说了。”对方笑着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也许我是胡说的呀。”

  “是啊,我也不清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像刚才你自己说的,对于你和大川公园的事件和鞠子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关系,我根本不知道。”

  “那么,你想知道吗?”

  “你肯告诉我吗?”

  “这才是重点呀。不过,就这么无偿的告诉你恐怕不行吧。”

  要钱。这家伙目的就是要钱吧?

  “你想让我付多少钱?”

  那边又嘿嘿地笑起来。

  “别这样嘛,老大爷的脑袋瓜儿可太陈旧了,怎么立刻就想到钱上去了,真是年轻时经历过苦日子的一代人的通病呀。”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吧。”

  对方好像考虑了一会儿,有了一个停顿的时间。但是,这好像是预先设计好的问答,预计这时义男会提什么要求,所以预留了停顿的时间,完全是买卖交易时的口吻。

  “我一会儿还会给电视台打电话的。这次,我会打电话给另一家电视台,只打给一家电视台就有点不公平了。”

  “这很像是电视播音员在播音似的”。义男心想。

  “这么说吧,今晚的新闻节目,当然是用现场直播的方式,古川鞠子的外祖父要上电视了。那时,老大爷要恳求犯人把鞠子还给您,您可要下跪行礼呀。”

  义男沉默着,使劲儿握着话筒。

  “怎么啦?不愿意下跪是吗?”

  “不不,我可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遵守约定,把鞠子送回来。”

  “我一定守信用。”

  “我愿意相信你。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呢?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真的知道鞠子的下落呢?”

  义男打算以守为攻,探探对方的虚实。可是,电话里传来的是对方嘿嘿的笑声。

  “老大爷挺精明的嘛,脑子不慢嘛。我很喜欢您哪,老大爷。好啦,这个交易就这么谈妥了。”

  怎么回事,对方就像小孩子订好了一个郊游计划似地高兴地叫着。

  “新宿怎么样……”

  “新宿?”

  “你可得想好了,现在说定的可不能随便变卦呀。”

  义男沉默了。他朝客厅墙上的时钟瞟了一眼,正好下午五点。窗外还很亮,可以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和车辆来往的声音。

  在只有义男一个人的客厅里,光线已经暗下来了,屋里静得出奇。

  义男在想,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男人,他打电话的那个房间现在应该是明亮的。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呢?最初还能听到电话里有音乐的声音,好像是录音机或是收音机的声音。而且,电话机旁应该有个烟灰缸什么的。也许是用空啤酒罐或可乐罐当烟灰缸的吧。

  那个家伙可能是在一间相当干净利索的公寓房间里,或者是老式的木制结构的寓所里。因为从声音判断,电话那头像是个年轻人,他的母亲也许就在楼下的厨房里做着晚饭呢。他也许会对母亲说是给朋友打的电话,而对自己所做的事只字不提,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很平和、平凡、对别人不构成任何威胁的人。也许是公司职员?或是学生?如果现在和他同乘一辆公交车,就是站在他旁边也不会看出他是这样的人吧。

  “好啦,就这样吧。”对方说道。义男抬起了头,听着。

  “在新宿,有个广场饭店,就在新宿地铁站西口的高层大楼街区,你知道吗?”

  “如果是大饭店,到了那儿就知道了。”

  “你行吗?老大爷。可别穿着木屐来呀,那可来不及呀。”

  “我知道。”

  “我会把通知你的留言放在那个饭店的大堂里。你现在就准备准备吧,七点钟,七点钟到饭店来吧。来早了可不行,喂,老大爷,你要是老早就跑过来,我的通知还没放在那儿呢,明白吗?一定得严格遵守时间呀。你看了我的通知,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就是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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