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刺穿了,是他故意让她刺穿的。
如刚才描述的一样,拉加斯是故意牺牲左臂来封住沙拉的剑的。
耳边响起了风被割破的声音。
沙拉马上放开了剑,脚蹬了下地面,往后翻滚着跟对手拉开了距离。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考虑姿势好坏的余地了,不这样做的话,根本逃不脱。
沙拉从翻滚中努力站直后,映在眼帘中的是,被血浸染着的左臂上插着剑的拉加斯。
“连这招都躲过了。还以为这是必杀招的呢……了不起。”
拉加斯静静的说者,右手将自己的剑插在地上后,拔掉了左臂上的剑。
血从伤口喷了出来,一直沿着手臂流下来将大理石地板染成了红色。
沙拉看到后战栗了。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那个时候无意识的一击。如果不是他用左臂来挡了的话,就确确实实的刺穿心脏了。
(我……杀!?将他!?)
虽然以为自己下定了决心,不过还是动摇了。
全力的应战。而结果呢?
并不是没想过。
当一切成为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又无法接受那份恐惧。
“你不会想就这样结束了吧。”
看着动摇着的沙拉,拉加斯说道:
“我们的战斗……。我可不打算这样就结束。”
安静的,但是饱含着如同满溢出来的决意的那语言,那身姿。
被这些所压倒了。
(不好!要被吞噬掉……。我会完全被吞噬掉!)
沙拉开始被因为差点将他杀掉的事情,和从他身上溢出来的压力所压倒。
看着流着血还冷静的站着的拉加斯,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为此感到无比震撼。
(无关紧要!无论是失去了魔力还是缠着破布,这些都无关紧要。这个压力,存在感。和这个灵魂。这才是魔王!)
沙拉的手在颤抖,心底在颤抖。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在颤抖。
因为恐惧,或者因为欢喜。
真正意义上因为欢喜的只有菲尔古斯,不过恐惧到了极点之后也便成了欢喜。
存在上压倒性的差距。
在远比自己强大的存在面前,除了感动剩下的还是感动。
这跟感受广阔的自然和悠久的历史时是一样的。
(我被压制住了!这样的话……不可能动得了。其他的士兵也不可能动得了。)
恐惧让士兵的力量下降一半,沙拉这样想着。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不是减半……是全灭了!近卫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颤抖着手脚都软了的近卫们估计怎么命令都动不了了。
如果沙拉处于有利状态的话还可以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无论体力如何,在精神上完全被压制住的现在,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是我失策了!要打败他的话就要一击……一开始就应该这样的!)
慢慢从战栗中夺回身体支配权的沙拉后悔了。
别说让他受伤后取得优势,反而被他削弱了战力。谁都动不了。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
“咕咕咕……”
从拉加斯的身后,法布尼尔的血堆中传来了笑声。
“能杀掉那个女人的不是魔物而是人……。也就是说是我。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吧!法布尼尔!”
跟叫声一起从血堆中站起了个人。
(那是……辊纳尔!?)
从血堆中站起来的,那便是马尔库托伯爵辊纳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已经拿着一把弩,并摆好了姿势。
“去死吧~~~~~!沙拉·香卡拉~~~~!!”
魔王的压力加上这突发的事情使沙拉完全没能动弹。箭呼叫着向着这样的沙拉飞了过去。
只能看着这一切的沙拉,被箭射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本应射穿沙拉身体的箭却没能接触到她,而刺在了站在沙拉面前的拉加斯那受伤的左臂上。
是辊纳尔射偏了,还是偶然,或者是……
这只有接下那箭的拉加斯本人知道。
“别妨碍我们。”
拉加斯转身将刚才刺穿了自己左臂的剑扔了出去。
被准确的用剑贯穿后的辊纳尔吐出血后再次倒在了血泊中。
“最后的最后……原来是这么回事吗,法布尼尔。了不起,连我的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