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简讯在0界的手机里,是否代表没传到一界去?还是分成两封传送?
我这才猛省过来。我得联络一哉,他现在一定在担心我。我向拉梅儿学姊说了一声,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一按下拨出键,周围便响起了帕海贝尔的卡农。这是一哉最喜欢的曲子。一哉的手机在拉梅儿学姊的手中闪烁着。
“对不起,请你别接。”
原来如此,电话也会打到那只手机去啊!静静流动的旋律。一哉曾说他把我的来电铃声设为这首曲子,这样就能常听见。我将手机放在耳边,一面回忆,一面等着一哉接电话。
可是他并未接听。我的两只耳朵分别听着一再重复的铃声与旋律,不知等了多久,我才猛省过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拉梅儿学姊的脸。
“呃……之前那支电话接到过我的来电吗……?”
“没有。我一直放在书包里,如果响起来应该会发现。”
我的脚边突然转暗。啊!是吗?果然如此。
我早就有预感了,早就猜到也许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刚才传了简讯?或许不是。假如真如一哉所言,我们的世界之所以相连,是为了让我们找出杀害彼此的凶手——
浩二与时田倒在地上。警察不久之后就会赶来现场,他们也会被逮捕,而这就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这次世界真的完全一分为二了。
“怎么了?你脸色发青耶!”
拉梅儿学姊看着我的脸。警笛声越来越大,警察来了。
她一脸不可思议,但我实在无心说明。警察一来,我就得做笔录吧?可是我根本没这种气力,光是想像就快昏倒了。
“拉梅儿学姊,我不想见警察……”
她有点错愕。是啊!是我报的警,哪能这么任性?
“好,你现在开始不舒服吧!”
咦……?
我抬起脸来,她淘气地笑着。
“我送你就医,事情的经过就在路上说吧!”
我们两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拉梅儿学姊什么话都没说。她刚才说要在路上听我说明事情的经过,或许只是替我找台阶下而已。我心里很感激,却连个谢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摇摇晃晃地跟在她身后。
警察应该已经抵达女子更衣室了吧!拉梅儿学姊将浩二五花大绑,又把毒品放在一旁,只要警方调查,就会立刻查出那家伙及化学社所做的事,也会发现一哉并非死于意外。可是……
那又怎么样?
无论怎么做,一哉都不会回来了。既然他不会回来,结果还不是一样?我到底在做什么?一哉说过这么做毫无意义,无济于事;当时我觉得自己明白,觉得即使如此还是要找出凶手,结果什么都没了。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才不是。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
灯号转为红色,机车经过眼前。
“拉梅儿学姊……”
“唔……?”
“电话……”
一哉的声音,和一哉共度的时光,全都……
“电话打不通了。”
我不过是要传达如此简单的事实,喉咙却痛苦得像是快报废了。摇摇晃晃的脚步不时感受到柏油路面的坚硬。原来我的脚是连着身体的啊!
拉梅儿学姊只说了声“哦”,又或许她其实什么也没说。
路口的车辆交互往来,大楼墙上的荧幕播放着秋季大衣广告。液晶荧幕中舞动的橘色落叶和那个未能给一哉看就被拆掉的看板是同一种颜色,更让我明白夏天早已结束了。
就像那天一哉所说的一样,这一个月全是没有意义的吗?
那一天,一哉要我罢手,他说希望我能幸福。
幸福,我应该是幸福的——能够再一次听见无缘再会的人说话,能够帮助那个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与力量去保护心爱的人。能和一哉一起从走廊跳下楼,我应该是幸福的,即使再怎么痛。
是啊!我还送出了礼物。本来一切早该在八月结束的。最重要的是,我邂逅了一个光是听到声音就能让我感到幸福的人……虽然无缘见到他。
“一哉在〈那一边〉会过得幸福快乐吧?”
我只是自言自语,但拉梅儿学姊却回过头来。
“一哉让望月这个好朋友受了伤,还让他被警方逮捕,之后媒体应该会一窝蜂地找上门来……”
我无法陪在他身旁,也无法说话安慰他。
“没问题的。”
拉梅儿学姊拍拍我的头。我抬起头来,看到一双温柔的眼睛望着我。
“一界也有我这个人吧?假如村濑那个笨蛋垂头丧气,我就送他一脚,才不给他沮丧的机会呢!”
她的声音充满自信,我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对喔!〈那一边〉的拉梅儿学姊能陪着一哉啊!”
“是啊!真令人羡慕,好想和她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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