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别问,假如你爱惜生命的话。”
我这才发现时田的脖子上有淤青,田中的身上也有。
“所以我们才需要钱。”
“或许你不相信,但起先我们是想要自己想办法的。”
“可是想不出办法,所以只好向大家收钱。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说为了毒品,付再多钱都愿意。”
这番非现实的话语就像音响一样左右回响着。越来越多的扒窃及砸车偷窃案,田中向里绪借的钱,还有香油钱箱里的钱。
“如果用简讯,只要一个人被抓,剩下的人都会因为简讯记录而曝光,所以我们用传统的方法。反正买的人是固定的,只要用纸条或涂鸦联络,把东西放到鞋柜或寄给他们就好了。”
我想起莲川这个名字。隔壁班的莲川鞋柜正好在中山的隔壁,每个鞋柜长得都很像,那只白小鸭或许是放错了,才放到中山的鞋柜里去。
“可是泷埼学长不是有钱人吗?可以拜托他出……”
“怎么能告诉阿信!他连我们偷偷吸毒和分送毒品的事都不知道耶!”
她们大声尖叫,表情就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说这种蠢话。对她们来说,被泷埼信瞧不起似乎要比起贩毒给同学和向烂好人借钱不还来得严重许多。
“就是因为你们这么做,才会铸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无法消除的过去,无法恢复原状的世界。这些我通通知道。
“我知道!可是阿信被杀了!被那家伙杀了耶!”
“那家伙到底是谁?”
我又问了一次。我才想哭,我才想叫呢!
田中害怕地低下头,时田则喃喃地说出一个新闻及报纸上常出现的黑道名称。
“怎么会?为什么?”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可是那家伙发现了我们做的事,还说我们敢不经过黑道贩毒,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田中卷起制服袖子,削瘦的手臂上有着无数的淤青。那个人是怎么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
“那家伙说本来不是这样就能了事,不过只要我们交钱,他就不告诉上头的人。”
我无法相信,这种乡下地方会有黑道组织?我从来没听说过。
“那个人真的是黑道吗?”
“阿信也这样讲!说只有一个人太可疑了,一定是假的,还说他要去找对方说清楚。可是阿信却死了,是那家伙杀的,一定是的!”
“可是,泷埼学长不是病死的吗……?”
“谁晓得是不是啊!那可是个能操控医院的黑道组织耶!那家伙还笑着说要是我们不准时付钱或报警,就要让我们有一样的下场!”
不知几时之间,连时田也开始哭了。她们就像得了疟疾一般不断地发抖。喀当喀当,喀当喀当,连椅脚都被抖出了声音。
她们很害怕,害怕的程度是我无法想像的。可是她们还活着,并没有孤伶伶地被人用菜刀刺死在夜路上,并没有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死在校舍顶楼上。
“那一哉呢……?又是为什么死的?”
听了我的问题,时田的肩膀猛然抖了一下。
“阿修……望月他是负责卖药给北高生的。”
时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的脸完全没动,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那一天,八月二十八日,我们在车站见面交货,后来回家时阿修遇见村濑,被他看到了里头的毒品。”
她说他们是碰巧在车站前的Y字路口相遇的。汹涌的人潮之中,通过多向行人穿越道的一哉幻影。我们果然采取了一样的行动。
“要是村濑说出去,被老师或警察知道了,那家伙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所以,所以我们就……”
“……就只是因为这样?”
我的喉咙发干,觉得不敢相信。
“一哉只是看见里面的粉末而已耶!他怎么可能知道那是毒品!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去报警!你们竟然,你们竟然……”
“村濑跟阿修说……”
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他想跟阿修借那个玩偶给某个人看。”
啊……!仿佛有个冰冷的物体贴住我的胸口。我想起拉梅儿学姊说过的话,她说一哉想让我看白小鸭。
“远野,假如村濑跟你说他看到白小鸭,你会怎么做?”
空气泵浦的声音和带着责备之意的声音。我会怎么做?如果听到白小鸭的消息,我一定会和里绪说,也会和中山说。小鸭联队那么流行,我一定会向所有的朋友宣传,或许也会提到粉末的事和望月的名字,中山一定也会把他和时田的关系告诉大家。到时或许会有人联想到谣言和毒品,发现化学社的所作所为。
这么说来,是因为我……?
“可是你们只要装蒜,说是看错了就好了啊!就算我四处宣传,反正又没有实物,大家只会认为我在胡说,哪会有人联想到毒品和谣言……”
“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怀疑是药物中毒了,白小鸭和毒品的谣言也还没消失,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毒品!你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说得这么简单!你没被打过,没看过阿信的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