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谁。对了,这里有睫毛耶!这个……”
“够了!”
时田大叫,声音就像摩擦金属一样,从平时的她难以想像。
“远野……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你们和村濑一哉的死有什么关连?”
我一搬出一哉的名字,她们的脸色就明显地改变了。她们果然知道内情。
“我希望你告诉我一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当然也可以把这个交给警察,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
啪!时田粗鲁地将玩偶打掉,仿佛根本不愿看见这种东西。她瞪着我的眼神变得比刚才更为锐利,我有点胆怯,但我知道不能显露出来。
“是你们杀的?”
杀了一哉,杀了我,杀了我们。
“是你们杀的?”
这或许是我自出生以来头一次这么大声说话。正要开口的时田慑于我的声音,闭上了嘴巴;田中则是青着一张脸看着我。她们两个似乎在害怕什么,是我的错觉吗?
“如果我说出来……你会放过我们吗?”
田中说道。她现在仍是一副想哭的表情。
“洋子!”
“不然还能怎么样嘛!连续两个人,一定会被警察发现的。到时候,到时候……”
“只要你们全部说出来,我就不报警。我发誓。”
一哉的脸孔闪过脑袋,但我话已经说出口了。
“要我从哪里开始说?”
“全部,全部都说。”
田中扑簌簌地掉下泪来。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时田重重地叹了口气,默默坐下。从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找不到和中山一起开心回家时的影子。
“我们是同一所国中的,化学社的人都是。”
她替田中拉了把椅子,田中战战兢兢地坐下。
“阿信还没当上社长之前,化学社只是个小社团,有四个三年级生,没有二年级生,听说阿信是被拉去凑人数的。不过三年级毕业以后,只剩下阿信一个人,他就邀我们入社,说要合力重振这个社团。”
我想起名册上的七个名字。
“起先我们是做一些参考书上的实验,还有电视及杂志上介绍的实验。”
“那为什么会……”
“后来有人在新闻上看到感冒药可以制造安非他命,我们就问阿信真的做得出来吗?他笑着说只要知道方法,连小学生都能做。”
“真的吗?”
我好惊讶,如果制毒这么容易,那世界上不就到处都是毒虫?
默默坐着的田中脸上一瞬间浮现了嘲笑的表情。
“谁都能做,但谁都不会去做,因为不划算;无论是在时间面或是金钱面上。要制毒,得买一大堆感冒药来当材料才行。”
她的脸上虽然还留有泪痕,但说明时的表情却显得有点得意。我微微绷紧身子。
“感冒药会卖得那么贵,就是为了防止被人滥用。不过阿信很有钱,我们大家分头去买,再一颗颗磨碎。”
“你们觉得很好玩?”
我瞪了她一眼,她打了个冷颤,眼眶再度涌出泪水。时田伸手搭住她的肩来安慰她,看着我说道:
“是很好玩。虽然味道很臭,可是单纯做实验、看着只有在新闻上才听过的毒品逐渐成形,真的很好玩。”
“你们根本不是单纯做实验啊!”
“起先我们只是想做做看而已。可是去年园游会庆功时,学长他们一时兴起,就拿来用了。听到人家说用了感觉很好,自己就会想尝试看看;试过的感觉果然不错的话,就会想推荐给别人,这是人之常情啊!容器用哪种都行,只要别让人发现里面装了毒品就好。正好洋子家有一堆她妈妈带回来的小鸭玩偶,我们觉得可爱,就把毒品放在里面,随身携带。”
被她搭住肩膀,田中又开始哭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得意忘形了。上课的时候,办活动的时候,生涯规划指导的时候,老师正经八百地讲话,我的书包里却有一堆毒品。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好玩,就变本加厉……”
“……向朋友炫耀,还分送给她们。”
“那你们一开始没收钱啰?”
她们点了点头。
“要是我们收钱,阿信会骂我们。就连分送毒品的事都是瞒着三年级生做的。我们本来只打算分给好朋友,可是风声越传越远,一发不可收拾,连不认识的隔壁班女生都跑来问,还有人故意在老师面前谈起毒品,搞到最后,竟然有不知情的人说要拿小鸭当球赛的吉祥物。”
“我们赶紧回收白小鸭,又担心这样下去这件事会曝光,就交代大家绝不能说。”
“可是……太迟了。”
在不搭轧的明亮阳光之中,她们同时喃喃说着:被那家伙发现了。
“那家伙……?”
我一追问,田中的脸色就变得更为铁青,时田的表情也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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