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听到她关心的口吻,我的泪腺就决堤了。
拉梅儿学姊带我到附近的平价餐厅去,又递给我两条湿巾和奶茶;直到五分钟后,我的眼泪才止住。
“你还好吗?”
“嗯,没事了。”
我用手帕掩住鼻子,吸了吸鼻水。其实我一点也不好。联络不上一哉的这三天带给我的打击远比想像中还大,一看见拉梅儿学姊满脸关怀地望着我,我就有股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不过我忍住了。没事了,我没事了。
拉梅儿学姊特地跑来告诉我的,是件和案情似乎没什么关连的事。
她说在南高社办大楼的墙壁上有个白小鸭涂鸦。
涂鸦并不稀奇,但据拉梅儿学姊所言,那不是普通的涂鸦。
“我没亲眼看过,听说那里的墙壁是磁砖……”
她话还没说完,书包里就傅来了尖锐的电子声。
“有电话,抱歉。”
拉梅儿学姊歪了歪脑袋,打开了那个宛如要前往欧洲旅行似的皮制波士顿包。井然有序的教科书之间放着两支手机,一支在前袋,一支在后袋。她拿出前袋里的黑色手机,对我点头示意之后,接起了电话。
“哦,是你啊?难得你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我突然觉得四周的声音瞬间远去。她的注意力一离开我身上,我就像被孤伶伶地留在热闹的店里一般,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情绪又再度澎湃起来。
“……是啊!原来你也认识啊?”
拉梅儿学姊的声音听来格外模糊。不行,只要一看见手机,我就会想起一哉。如果我现在打电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接?还是他已经决定要各过各的生活了?
啊……不行,不能去想。眼眶开始发热,令我着急起来。不行,要是我又哭出来,这次一定停不住。我得忍住。
“不好意思。”
拉梅儿学姊啪一声阖上手机,微微垂下眼,将手机收回书包中。这副情景看起来就像隔着水槽玻璃一般模糊。
“远野绫……关于之前在顶楼上的事……”
我的耳朵听进了她的话语,但脑袋却没消化。
我又想起了一哉。一哉,要是我再也无法和他说话了,该怎么办?要是他一直生我的气,该怎么办,好不容易能和他通话,能和他聊天啊!一哉,一哉——
拉梅儿学姊看着我的脸,微微歪了歪脑袋,接着又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再也忍不注了。
当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拉梅儿学姊。守灵那一夜打来的电话,每天和一哉通话的事,决定找出凶手的事,还有日记和小鸭的事,我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就算她笑我,就算她觉得我有病也无所谓,我只想找个人倾诉。
她替我点的冰淇淋开始融化,但我只顾着说话,连汤匙都没拿起来。她只默默地听着。
“这就是平行世界。”
待我说完,拉梅儿学姊一面把湿巾递给我,一面喃喃说道。
“平行……?”
“简单地说,有人认为世界有好几个。”
她叹了口气,用手指沾了沾咖啡牛奶杯上的水珠,在桌上画了好几条线。世界有好几个?
我不由自主地紧紧盯着这些线条。见状,她对我微微一笑。
“当然,就像迪士尼乐园的主题曲歌词一样,我们看得见的世界只有一个;不过还有好几个世界同时存在着,互相平行。”
桌上的水线就像河流一样,有好几条。
“平行……”
“对,因为互相平行,所以彼此之间很相似。在另一个世界也有这个国家,也有北高和南高,也有我和你,不过每个事物都有些微的差异。比如在某个世界,邮筒是绿色的,Y字路口上的速食店是摩斯汉堡;而在另一个世界的我,是留着柔柔亮亮、闪闪动人的直发。这种有着些微差异的世界数量非常多。”
她瞥了我一眼,用手指敲着她画下的线。
有着些微的差异,比方说——
“比方说这些世界里面,也有远野绫被杀,村濑一哉活着的世界?”
“或许有。这些本来不会相交的世界在阴错阳差之下连在一起,主角因此见到了另一个自己——这类剧情在小说和电影里还挺常见的,你没看过吗?”
我摇头,拉梅儿学姊似乎不怎么在意。
“照你的说法来看,这次就是电话连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吞了门口水。
“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
“应该不可能吧!”
叼着吸管的拉梅儿学姊一脸从容地啜着咖啡牛奶。
“与其说是平行世界,倒不如说是你的幻听或妄想还比较合理。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在说谎。”
“哪有!我没有说谎!”
我站了起来。我知道四周的客人全都在看我,但顾不得那么多。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