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未免太带劲了吧?
我正烦恼着该怎么办,她突然中断了话题。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之上头写了很多东西。”
她把一本封面为金色富土山的刊物放在我手上,重新坐好。
“你刚才提到村濑,然后呢?”
听了她这句话,我鼓起勇气,说出来此的理由。这个理由是我和一哉昨天想出来的,不必说明电话之事也显得合理。白小鸭的事就当成是一哉生前告诉我的,而他也和我提过拉梅儿学姊,并说过如有困难可以去请她帮忙。
说完来意以后,拉悔儿学姊哼了一声,拿起身旁的保特瓶与纸杯,倒了杯冷掉的乌龙茶,接着又歪头思索起来。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呃,所以我觉得村濑的死不是单纯的意外。能请你帮我吗?拜托你。”
“南高生,电话……你该不会就是远野绫吧?”
天啊!我才刚报过名字,她竟然听过就忘?我奋力点了点头,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拉悔儿学姊抚着下巴,略微思索。
“嗯……之前村濑有提过你。好,既然你和我可爱的学弟是朋友,我就帮你的忙吧!”
她猛然站了起来,以宝冢剧团团员一般的姿势对我伸出了手。
我也连忙起身。虽然不安完全没有消除,不过还是很高兴她肯帮忙。现在我多了个看得见、摸得到的伙伴。
“白色的小鸭玩偶啊?村濑的确曾说他看过。”
“咦,真的吗?”
我忍不住用力握紧拉梅儿学姊的手,直到她发出哀号,我才慌忙放手。
“什么真的假的?你不是也听他说过吗?”
对喔!刚才我是这么说的。我知道该找个藉口掩饰,不过急于确认的心情占了上风。
“村濑他是在哪里看见小鸭玩偶的?那个玩偶是什么样子?”
“他没说,他只说要向你炫耀而已。”
是吗……?不过,这么一来,有件事就可以确定了——我们的确都看过白小鸭,而这件事一定与我们的死有关。我觉得几乎消失的光芒似乎又变强了。
“你想调查那个叫泷埼信的南高生和白小鸭?今天是礼拜五……我就先去调查假日也能查得到的事好了。这样可以吧?”
我点了点头。神啊,请保佑我们找到线索。
“请问……”
我道过谢,正要离开文艺社办,突然想起了一个疑问。
“拉梅儿学姊,你不是不擅长记名字吗?为什么记得村濑曾提过我的名字?”
“每天都听他在说,要不记得也难。”
拉梅儿学姊耸了耸肩,如此说道。
假如我们两个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或许我会很高兴;但现在听了这句话,只教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即使情绪再怎么低落,只要打了电话就能安心。一哉的声音就像是魔法一样,让我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头一次去北高,感想如何?”
“……好恐怖。”
一想起第一次经过的走廊与阴森森的文艺社大门,我的心脏到现在还跳个不停。不过不要紧,至少我还有冷静回想的余裕。
“校舍盖得好复杂,我差点迷路。”
“那倒是,因为本来是要盖成医院的。其实我现在偶尔也会迷路。”
原来如此,北高四周都是农田,的确是个疗养的好地方。我们南高所在的位置现在虽然是市中心,从前却是个稻荷神社;现在想想,拆庙建校的人还真不怕遭天谴啊!
“那个社办很惊人吧?”
一哉的声音显得很乐。真是的,干嘛不事先告诉我啊!
“那个门吓了我一跳,摇摇晃晃的。”
“是啊!因为我们学校很老旧。”
一想起凹凸不平的走廊及斑驳的天花板,我就忍不住发笑。
“我们学校有的地方也很旧啊!家政教室还曾发生过瓦斯外泄呢!”
冲过太多颜料而变得五颜六色的流理台,还有文字完全擦不掉的黑板,这类东西多得是。
“不过你们学校有新的社办大楼啊!冷暖气俱全,还得输入密码才能开门。”
“是啊!只不过和我们这种小社团无缘。”
我也偷偷看过新的社办大楼,门板采用未来风格的银色,得输入四位数密码才能打开,非常高科技;假如输入错误三次,就得通知业者才能开门,可说是滴水不漏。
“我听说有的社团是用社员的生日来当密码。”
拿生日当密码,一点也不安全嘛!我原想这么取笑,却笑不出来。
啊……我这才想起——〈生日〉两个字狠狠地插入我的心窝。
后天是九月十四日,正是一哉的生日。早在一切都变了样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就追不及待地买好礼物,现在礼物还沉睡在我的抽屉里。
电话的声音似乎突然远去,我捏紧了放在膝上的手。为什么事情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