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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哉,抱歉,我办不到。”
瞧那墙壁看起来多阴森,门也关着,玻璃窗上又贴着海报,根本看不见里头嘛!
“别担心,有我在。”
不不不,你不在、你不在。
“绫,GO!”
办不到办不到办不到办不到绝对办不到!我最不擅长和陌生人说话了,应该说我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说话!话说在前头,我的怕生可是根深蒂固,不容小觑!就连班上的男生,我也有一半没说过话,更何况是其他学校的三年级生!要是我办得到,早和一哉见面了!
我转动视线,寻找退路,却发现了贴在墙上的模造纸。
〈全手写复古风!文艺社刊‘青云’第三十二期已出刊,欢迎领取!〉
拜托,又不是线香!(注:日文香堂有一款线香名叫“青云”)
以彩色笔写成的文字条列著作品名称及笔名。
“呃,你说那个学姊叫什么名字?”
“她的外号叫〈拉悔儿〉,你看她是不是用这个名字写的。”
《时间、空间与人类的业障银帘的HeavyBox》——佐伯拉梅儿
哇!我没办法和这类人打交道啦!办不到,我办不到!
门突然喀一声打开,我不由得尖叫起来。一个留着长发的人从暗处冷不防地探出头来,吓得我把手机给掉了。手机砸到了我的脚趾,而我一慌,竟然把手机踢进了杂物堆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机!我的手机!”
我急得跪下来,伸手到堆积如山的坏椅子底下摸索。
背后有道拉长的昏暗影子。当我的手好不容易摸到手机吊饰时,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上落下。
“你是来找手机的,还是来加入文艺社的?”
呃,只有这两种选择吗?
我战战兢兢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盘着手臂直盯着我。
她有着一头不知发廊为何物的长发,身上的裙子长得教人怀疑她是哪个年代的人。这些特征都和一哉说的一样,我虽然错愕,却也明白了她就是〈拉梅儿〉。
“呃,你就是拉梅儿……叶月丽华对吧?”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你是来入社的?”
我拿着沾满灰尘的手机起身,她瞥了我一眼,仍然盘着手臂。
“不,呃,你看了也知道,我是南高生。”
“是吗?”
她没看见我这身西装制服吗?我极为动摇,还是努力开口说话。
“我不是来人社的。呃,我叫远野绫,我听已经过世的村濑一哉提过你,来这里是为了请你帮一个忙。”
我真的很想称赞自己的勇敢。然而拉梅儿学姊(?)却一脸不敢相信地歪了歪脑袋,打碎了我的希望。
“村濑一哉?谁啊?”
咦咦咦咦?
“呃……你不是拉梅儿学姊吗?”
“我就是叶月丽华,佐伯拉梅儿。不过村濑一哉是谁?”
根本是鸡同鸭讲。我开始想哭了,一哉这个猪头!
“呃,你真的不知道吗?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暑假期间,他……”
“哦!搞什么啊,说什么村濑一哉,害我搞不清楚是谁。村濑的话我认识。”
她有些不悦地说道,推开吱吱作响的门,请我进入社办。
“抱歉,我不太会记别人的姓名和长相,一说全名,我就搞不清楚是谁了。”
我刚踏入社办,她就说了这句话,令我不禁担忧起这个人和文艺社的前途。
不到四张榻榻米大的狭窄房间里,堆的杂物比走廊上还多。显然属于戏剧社的夸张服饰挂得到处都是,轮幅断裂的自行车轮胎及破损的白布鞋四处乱丢。
拉梅儿学姊望着两把椅子片刻,把看起来〈比较好〉的那把推给我。她人似乎还不错。
不过我该怎么开口?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哉说没问题,可是她会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所说的话吗?
“呃,你的作品很艰深耶!”
为了缓和气氛,我回想起走廊上贴的那张纸,如此说道。拉梅儿学姊歪了歪头。
“艰深?那只是影评专栏啊!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
原来HeavyBox是这个意思?(注:日文鸡蛋里挑骨头写作“重箱をつつく”,叶月丽华将“重箱”直译为HeavyBox)
“呃,我也喜欢看电影。”
我话才说完,她的眼睛便闪过一道光芒。啊!糟了。我这么想时,已经来不及了。
“是吗?是吗?那你比较喜欢西片还是国片?现在的电影还是以前的电影?我是西片派。现在好莱坞拍的电影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从前有很多好作品。比方这回的社刊,就汇整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还是无名小卒时演出的作品,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