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啦?”
梅丝·芙劳尔最后绕到了凯奈斯·斯雷格的座位边,用夹子夹了块湿毛巾递给他。
“谢谢。”
“您要点什么小吃或者饮料吗?”
凯奈斯用湿毛巾擦了下脸,说:
“给我来点清醒用的用Bourbon做的ontherock吧。”
金发少女对他露出了微笑,转身向休息室的方向飘去了。
凯奈斯把堆在身边的毛毯叠了起来,并把它放到了前面的座位下面,然后眺望着蔚蓝色的地球的云层。
“……话有点刺人呢……怎么回事啊……”
凯奈斯动了动身子,在这一瞬间他考虑到了琪琪的事。
“请用。”
梅丝拿来了插着吸管的玻璃杯。凯奈斯一边说着谢谢,将杯子拿了过来,一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梅丝看了一眼胸口。
“没什么,只是我自己随便想到的一些事。那些,有点好笑而已。”
说着这些,凯奈斯显出了一副无论何时都多多少少给人以冷静感觉的军人的脸来。
“这样啊……”
“我终究还是觉得喜欢像你这样的类型呢。”
“啊?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不认真的说明的话会让人误认为我是个抱有种族歧视思想的人,所以就不说明了,不过即使是金发的人也有很多种的吧。”
“啊,真是好难懂的话呢。”
金发少女耸了耸肩,露出了和她的红色口红很相称的微笑。
凯奈斯的前妻是个硬要婚姻生活中非得一直说我爱你我爱你,而且高呼出席孩子们的运动会也是父亲的义务的白人女性。站在凯奈斯的立场来看,虽然此前一直忍住想说我是个机师,最后还是离了婚,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白人女性。
感情中本性的部分,就算是种族性的思维方式,对于凯奈斯来说,却不具有根据在所谓种族问题上的表现来划分的性质。
进一步来说这是个人喜好的问题。
那个叫琪琪·安达露西亚的少女让凯奈斯对她抱有好感的,是她存在的份量,而不是情操上的性质的东西。也就是说,虽然有着被理性地认识到的东西,但这也是更直感的东西,而不是生理上的。
她在,仅仅这一事实,就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这只能说是存在的力量吧……
进一步来说,看到琪琪的存在后,凯奈斯反倒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让反反复复一百万次要求不停地说我爱你这样的普通女子作为对象会更快乐些。
“嗯……要表达自己的心情,是件很困难的事啊。因为不是观念上的东西……对我自己而言,遇到过各色各样的人,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然而,现在我所感到我更喜欢像你这样的人吧。就是这意思。”
“这……就是站在中年入口的人求爱的话?”
“虽然最后就听到了这些,不过我不介意。小姐……”
凯奈斯理解了这些话,但他忘记了眼前的金发少女的名字,有点慌张。尽管她穿着空姐制服时会在胸口戴上牌子,但现在她作为女招待并没有戴胸牌。
“……梅丝·芙劳尔。”
“芙拉瓦?”
“不,是芙劳尔。”
“出生在哪里?”
“真像个警察呢。所以说,在这艘船上担任勤务工作是件讨厌的事啊。你常去地球吗?”
“并非如此。这次,有一半是休假。你呢,这之后有休假吗?”
凯奈斯说了假话。
“这是邀请么?我在着陆地点香港有房子,所以有可以去随便玩的地方。”
“哦……很不错的身份,不是吗?出生在SIDE几啊?”
“……我讨厌宇宙。对我来说,感觉到像重力那样的微弱的力,这比较好。”
尽管不知道她的这些话中有什么含义,但凯奈斯正沉浸在相比琪琪更喜欢她这样轻松下来的心情中。
“有时间的话,希望还能见面啊。”
“是啊……上了年纪这事,很痛苦吧?”
虽然梅丝像是倚靠着哈萨维的座位,扯开了话题,但凯奈斯并没有感到不愉快。对她来说思考的时间也是必要的。
“也并不是这样啊。”他用吸管吸了一口,答道。
“为什么?”
“嗯……举个例子,会变得即使和像你这样的美人说话也不会脸红。这让我很高兴。我十多岁的时候,总是心中忐忑不安而且不自然,结果什么也没发生……比起那来说,这样很好。”
“感到忐忑不安但很高兴不是吗?”
“这是因为在只知道初恋的年纪的你还抱有那理想。我已经知道现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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