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看来非常寂寞哀伤,彷佛马上就会像我们刚才所提到的传闻一样,从顶楼一跃而下,令我不由得一阵心惊。
然后——我对上了那个少女的视线。
我们应该离得很远,但她却的确对着远方的我,露出了沉静的微笑。
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笑。
里面没有任何喜悦、客气、矜持等理由,就只是纯粹地在实现“微笑”这个词——是如此单纯的笑。
(……)
我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站在我身边的久美子以轻松的语调接着说。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啦。”
我有点惊讶,转头看着她。
“是、是这样吗?”
“嗯,因为那栋楼的顶楼根本就是上锁的,没有人可以进去。”
“咦?可是,现在那里不就——”
我再度将视线移回顶楼,但那里没有半个人影在。
那个少女突然地消失了。
我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几乃看着我,疑惑地问。
“你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赶紧摇摇头。
“没、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顶楼的门的确上了锁,紧紧地关着。
“……”
我问自己,难道刚才是看到幻觉吗——
但如果说那是幻觉——虽然她并非生气蓬勃,可是我却无法相信那令我心中产生违和感的少女,真的是我的脑袋所制造出来的幻觉——她有着莫名的存在感。
(关于自杀死亡的少女的谣言、吗……)
当我正站在紧闭的门扉前思考时:心跳猛地乱了一拍。
“——!”
我就像贫血晕倒似地,突然觉得意识开始由身体中抽离。
“你怎么了?”
几乃看着默不作声的我问。
我——
……打开门。
我内心深处涌起一阵意义不明的冲动。
我想打开这扇紧闭的门扉,走到门的另一侧——我突然非常想这么做。
……用这双手,打开这扇门——
我用力握紧上了锁的门把,使劲地转动,我的手上青筋暴现,自肩膀到手腕都开始发抖。
……撬开这扇门,到外侧去——
“到外侧去……!”
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自言自语。
“喂、夏美小姐你是怎么了!”
听到几乃的声音,我才发现她握住了我的手。
“……啊”
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握紧了门把,用力大到弄疼了手。
“哇、哇哇!”
我赶紧离开门边。
“到、到底怎么回事啊?”
虽然几乃惊讶地这么问我,但我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受。
“不、这是……”
我无力地摇头。
“我突然有种非得走到门外不可的感觉……”
我努力解释,却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外侧——所谓外侧指的到底是哪里?
是指这间校舍的顶楼吗?可是想去顶楼有很多方法,我根本不需要用蛮力硬开这扇门,可是那时我却无论如何,都想打开这扇“门”——这到底是为什么?
“等等,你该不会想说刚才被跳楼的少女的鬼魂给附身了吧?”
几乃一脸受不了地说,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她。
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形……可是我却已经开始觉得,这个委托并非只是个要替忧郁的少女消除不安的单纯工作,而是个隐藏着致命性危机的重大事件。
3
我决定就像以往事件遇到瓶颈时一样,去征询已经退休的父亲的意见。
“有时候虽然是自杀,却会以病死或意外的方式处理掉。”
电话那一头的父亲这么说。
“可是爸爸,不管死因为何,都会提出死亡证明吧?”
“只要装作在人死前不久已经先搬家,所以改向新家的市公所提出死亡证明,在原居住地就只会留下户籍迁栘的纪录呀,迁移户口的人多得是,要掩饰并不困难。”
“唔~”
当了多年刑警的爸爸所说的话果然特别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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