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也没有任何那个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据,真的什么也没有,学校里没有人转学,附近也没听说过。可是——就是不见了,那个人不见了……!”少女的脸上充满脆弱无助却又焦虑急迫的神情,她急切地说着。
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但简而言之就是——
有某个人从她身边消失。
而且那似乎是个很亲密的人。
至少,可以确定这个少女对那个人抱持着相当强烈的仰慕之情。
而那个人在不久前明明还在她身边。
现在那个人却突然消失,而且没有任何痕迹显示对方曾经存在过。
周围也没有任何人记得有这个人。
甚至连她自己也几乎无法回忆起那个人的名字与身影——
……大致来说就是如此吧,可是这么整理起来,这——
“……喂喂。”
我拉拉几乃的衣角,把她拉到书房角落,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那个女孩是怎么了?”
“她说的话很有趣吧。”
几乃的眼睛在镜框的另一侧充满笑意。
“不是这种问题吧……那再怎么看,都是——都是妄想吧?”
“嗯,这也不无可能。”
几乃很干脆地承认。
“既然如此……”
我瞄了弥生一眼,低声继续说下去。
“你该带她到医院去比较好吧?”
“她很正常,至少我想无论医院怎么调查,都只会说她是个有些多愁善感的女孩子,第一她说话有条有理,并且也没有依自己的希望去扭曲现实,如果是一般的妄想症患者的话,应该会更有种‘我是与众不同’的感觉才是。”
“不,虽然你这么说——”
“而且问题不在那里,对夏美小姐你来说,最重要的是——”
注意我们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大声,我不由得慌张,而且弥生显然听到了,她站起身,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那个——我一定会付钱的!”
她紧张地说。
“……呃?”
我愕然地张大了嘴。
“她说会付钱呀,怎么办呢,女侦探?”
几乃满脸笑意地说。
“那个……你的意思是?”
“就是——我希望你能替我调查那个人的事!到底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还是因为……因为有什么秘密,而被弄不见了呢——我无论如何,都觉得那个人真的实际存在过!所以求求你!”
她哀求地说。
“你说会付钱,这——”
“当然,是以百万元为单位吧?”
几乃说道,弥生也跟着点头。
“是的,三百万元左右的话我还能想办法。”
“三——”
这真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数字相当于去年我们事务所扣除必要经费后的总收入。
我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几乃则耸耸肩膀,一派轻松地说。
“她是县议会议员的女儿。”
“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是吗?”
“所以与其要让女儿变成医院的常客,她父母亲还宁可透过这个可疑的小小作家,偷偷委托私家侦探来处理这件事呀,你懂了吧?”
“不、不是吧?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
我以有些锐利的眼神凝视着弥生。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对你来说,那个不知能否称得上回忆的东西,应该是相当重要而真切的感情吧?可是现在却要用钱来解决——”
“不是这样的。”
弥生也以认真的表情回望着我。
“那个人的重要性,绝对不只是与我有关的层次,我想如果爸妈听到我这么说一定会责备我,可是那一点也不重要!我总觉得,如果那个人消失了,对这个世界而言,是非常严重的——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
她说这些话时,声音里有着一种沉静,甚至可称得上是种觉悟,让我觉得这个少女绝对不是出于想逃避日常生活才轻率地说出这些话。
“唔……”
正当我沉默不语时,几乃却坏心地插口。
“你何必故作犹豫?我可是清楚得很。”
“什、什么?”
“事务所的房租——你已经有三个月没付了吧?”
“……”
我无话可说,却突然听到一个似乎很遥远,又仿佛近在身边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