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三章:因吾乃是欲成为霸王之人

副孬样,我就会放过你吗?你这只虫子是在瞧不起人吗?喂,我在问你话呀,你是不是很小看我啊!?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妹妹生的小鬼绑来这里啊?说!?」

  乔杰夫惊恐得不停摇头,眼眶甚至开始泛泪。他至今也历经过各种危机,但还是第一次明白无论自己怎么思考对策都难逃此劫。

  乔杰夫自以为成功算计对方,自以为一切都手到擒来……事实证明是他太肤浅了。诺艾尔的外号是『蛇』,蛇是绝不会对人心生同情,一旦咬住猎物便会毫不留情地生吞活剥。

  他至今是做梦都没想过,原来天底下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你这个人真没用,简直是个窝囊废。」

  诺艾尔大感傻眼地低语后,突然将他携带的短刀一把插在桌面上,接著以肉麻的语调说:

  「我说乔杰夫小兄弟呀,你知道黑帮都是以何种方式为自己闯下的祸做出了断吗?」

  乔杰夫感到一头雾水,不断发抖地抬头望向诺艾尔,只见一双比井底更黑暗的眼睛正注视著自己。

  「我这个人非常大度,因此留下五根就饶了你。」

  这股彷佛在说笑般的开朗嗓音,引领乔杰夫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当杰洛在房间里翻阅资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副团长,有您的包裹。」

  「进来吧。」

  身为部下的团员拿著一个包裹走了进来。这位比杰洛年轻的青年生性随和,经常帮忙处理各种杂务。

  「此包裹的收件人是写著您的名字,却没有注明寄件人。」

  「已确认过内容物了吗?」

  人鱼镇魂歌里有具备透视技能的团员。只要拜托他们,就能轻松确认可疑包裹里的物品。

  「没有,毕竟我们不便随意确认副团长您的包裹。若是您同意的话,我这就马上叫人来检查。」

  杰洛稍作思考后,摇摇头说:

  「包裹就交给我吧,辛苦你了。」

  「难不成是您的什么人?」

  部下露出捉弄人的笑容,同时竖起小拇指。似乎误以为是来自女友的礼物。杰洛回以苦笑。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先回工作岗位吧。」

  「遵命,有机会再听您分享细节啰。」

  确认团员放下包裹走出房间后,杰洛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从中掉出一张卡片落于桌上。

  『致亲爱的朋友,希望这东西能聊表我的敬意。』

  字迹工整的这段讯息莫名让杰洛感受到恶意,而且绝不是他的错觉。跟卡片装在一起的白色小盒子,能看见盒子底部被稍稍染红。

  「那么──」

  杰洛打开小盒子,里面装著他送给乔杰夫的小型投影机──以及五根断指。这些断指十之八九是来自乔杰夫的身上。

  「看来这就是蛇的作风,简直与黑帮毫无分别。」

  杰洛冷静地喃喃自语,接著露出一抹浅笑。

  蛇是个为达目标能不择手段的男子,而且既残忍又卑劣,不过杰洛无法肯定他的行动理念是属于哪一种人。是属于冲动行事?还是三思而后行?或是特立独行?

  因此杰洛把乔杰夫当成弃子,用来确认诺艾尔的人格特质。而他终于得到答案了。

  「看来你的真面目,就是受自尊束缚的完美主义者。」

  从诺艾尔的立场来看,他想如何处置乔杰夫都可以。比方说暗杀,或是拉拢成反过来打探人鱼镇魂歌的间谍。

  不过诺艾尔的选择是制裁乔杰夫,而且还用来向人鱼镇魂歌宣示自身的残酷本性──让人明白他的可怕之处。

  坚持以名为恐惧的情感来支配他人,足以证明当事人的自尊心高,无法容许他人的过失。这种个性在黑帮里十分常见。也能印证艾尔是绝对不会放过昔日背叛他的同伴们。

  一旦掌握对方的性情,就能轻易制定对策。原因是人永远过不了自己这关。不论拥有多么高超的智慧和判断力,都必定会按照自身性格取向做出判断。

  杰洛从座位上起身,利用升降梯前往战团基地的地下四楼。

  唯独团长约翰和副团长杰洛能够进出地下四楼。必须使用他们持有的专用钥匙,电梯才会通往地下四楼。换言之,此楼层是就连团员们都不知道的密室。

  杰洛的脚步声回荡于灯光昏暗的走廊上,接著他在一扇坚固的金属门前停下脚步,并打开探视孔。随即从中传来一股呛鼻的臭味。能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蹲坐在房间中央。

  这里是单人牢房,遭关押者都会被强制戴上妨碍技能发动的项圈。由于牢房相当坚固,因此在用不了技能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去。就算当真逃出牢房,地下四楼唯一的出入口就只有那座电梯,所以犯人绝无可能逃离这里。

  「嗨,还活著吗?」

  囚犯在听见杰洛的声音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他那疲惫不堪的脸上写满绝望,完全没有一丝生气。尽管有提供足够让人活命的基本粮食,但长期关押在这样的牢房里,精神上绝对是饱受折磨。

  「你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虽然我是不忍心如此对待像你这样的人才,但无奈对于间谍实在是不能放水,还请你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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