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讨伐盗贼团时,大多探索者拟定的计划皆以歼灭为前提。可是天翼骑士团就不一样了。根据洛基查到的资料,天翼骑士团真如凯姆所言,至今不曾杀死过任何一人。他们一共讨伐过八次盗贼团,其中不乏有大型盗贼团,但每一次都是全数生擒。行事作风一如其队名是十分高尚。
「二位请放心,我并没有要求双方互相残杀。」
面对神色紧张的两人,哈洛德开始解释规则。
「既然是互相竞争,我同意双方可以做出妨碍对手的行为,但要是取人性命就视为犯规。我会透过技能即时监控那片深渊空间,因此双方任何行动都逃不出我的法眼。即使杀人后想将责任推给恶魔,也只是白费心机。到时候,犯规的队伍将无条件淘汰。」
「妨碍行为的底线到何种程度?」
雷翁举手提问,哈洛德回答道:
「虽然本想说只要不杀人都可以,可是听起来又过于模糊。不如这样好了,当竞争对手倒地时,就禁止继续追击。倘若展开追击,就视为抱持杀意直接淘汰。」
「俘虏对手可以吗?」
「可以,但仅限于周围没有恶魔的区域。若将被俘者遗留在危险地区,也视同抱持杀意。」
「好的,那我们就没有异议了。」
雷翁安心地呼出一口气,接着和凯姆相视而笑。
不难猜出他们有何居心,十之八九是打算在比赛开始的同时,就把我们通通抓起来。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专心讨伐恶魔。
「啊~我在此补充一点,只有在进入目标深渊空间时才准干预,在此之前严禁任何妨碍行为,违规者就直接丧失资格。原因是测验开始前就有人无法参加,将违背测验的初衷,我个人也想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双方可有疑问或异议吗?」
雷翁跟凯姆摇头回应后,我举手发问说:
「关于测验前的妨碍行为,希望可以订定得更加明确。」
「此话怎说?」
「监察官只有在测验期间才会全程监视吧?这么一来,无人能保证双方在测验前的行动。比方说天翼骑士团的奥菲莉亚昨天就打算伤害我。即便天翼骑士团平日里表现得品行端正,不过本性与其他暴力分子并无两样,这让我挺担心自身安危。到时候,天晓得我会不会遭人暗算。」
我笑着抛出这段话,雷翁一脸困扰地摇摇头。
「诺艾尔先生,昨晚是我们不对在先,真的是非常抱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我保证我们不会再去骚扰你。」
「口说无凭,光是这样就想取信于我?」
「嗯~……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哈洛德先生,可以请您答应诺艾尔先生提出的条件吗?我们愿意全面配合。」
在征得雷翁的同意后,哈洛德点头回应。
「那么,请诺艾尔先生提供意见。不过在此强调一下,我可无法同意明确对你有好处的规则喔?即使雷翁先生肯答应,也会令这场测验失去原本的意义。」
「这我知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并非单单禁止测验前做出任何妨碍行为,而是将规则改成『双方成员于比赛当天皆以完备的状态在现场集合』。倘若有任何一人缺席,不论理由为何,直到所有人到齐之前都将无限期延后测验。如何?这对哪方都没有损失吧?」
不仅是没有损失,反倒能确保双方人身安全的规定,理当没人会拒绝才对。天翼骑士团的两人皆点头同意后,哈洛德扭头看向我。
「这规定的确不会对任何一方造成损失,但我不能同意无限期延后测验。理由是如果延期太久,将导致深渊不断扩大,因此延期最多只有两次,倘若届时无法如期举办,我就判处双方都失去资格。」
「我同意。」「我们也没异议。」
在达成共识后,哈洛德环视我们一眼。
「最后的提醒并非关于规则,而是参加条件。此次测验为特殊情况,请别误以为会有下次。为了确认双方的觉悟,输家必须解散队伍。虽然允许各位今后仍能从事探索者的工作,但我以探索者协会之名,禁止任何一方继续与相同的成员共事。如经查证,将马上取消探索者的资格。双方都能接受吗?若是同意的话,请两方队长在此契约书上签字。」
哈洛德将契约书和笔放在桌上。我率先在纸上签名,雷翁则是与凯姆商量后才签名。
「既然两方皆已同意,测验就订于三天后的正午举行。详细内容将以书信方式于今晚寄给你们,直到当天来临之前,请诸位做好万全的准备。」
哈洛德一公布完测验的日期,雷翁便起身来到我面前。
「诺艾尔先生,早已听闻你自视甚高,不过单论实力,我方是远在你们之上。正常来说,你们根本没有胜算。不过你似乎异于常人,或许拥有颠覆常识的力量,所以我们绝不会大意轻敌,将卯足全力参加测验。」
随着这段开战宣言,雷翁将他厚实的右手伸过来。我握住他的手之后,无所顾忌地扬起嘴角。
「我透露给你一个好消息。」
「何事?」
「【话术士】在智力提升方面,是全职能之中排名第一。已升阶成【战术家】的我,甚至可以透过优秀的演算能力预知未来。」
虽说是预知未来,实际上最多也只能看见两秒后的情况。至于更遥远的未来,就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能肯定的一点,就是此能力有正常发挥。
「我已看见吞下败仗的你,在我面前可悲地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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