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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只是我一直看你不爽,所以想稍微教训你一下。」
「你只为了这种事,不惜利用年幼的少年吗?真叫人不予置评……」
艾德贾见雷翁难以理解地摇摇头后,表情随即因怒火而扭曲。
「身为天才的你想必不会懂,当你饱受赞誉时,我们到底受了多少屈辱……有篇报导还写说『相较于探索者表率的天翼骑士团,战鹫烈爪根本是一群地痞流氓。明明没有多少实力,纯粹仗着自己是战团就在那边耍威风的下三滥』。」
「报导写得很中肯啊,毕竟你就正在作践自己。」
「不对,这都要怪你,雷翁。只要没有你,我们就不会再遭人鄙视。明明你就是个伪善者,世人还那样吹捧你。当我听说你们输给苍之天外被迫解散时,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因为你们的假面具终于被人剥下了。」
面对这番蛮横无理的指责,雷翁能感受到怒火不断涌上心头,与此同时也想通一件事。昔日不断找人暗算天翼骑士团的幕后黑手,肯定就是眼前的男人。
「唆使那些地痞流氓来袭击我们的主谋,原来就是你……」
「你可终于发现啦。真是个迟钝的家伙,好歹我们都待在同个酒吧耶。」
「艾德贾,你根本是个疯子……」
被雷翁以蕴含冷冽怒火的眼神一瞪,艾德贾耸耸肩说:
「可能吧。不过你又是怎样呢?瞧你顶着一张死人脸在街上徘徊,我简直快爽死了。你还真是堕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住口。」
「天翼骑士团的荣耀已是过去式!你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跟惨遭淘汰的失败者们一样失去理智!现在的你,只适合活在贫民窟里!」
「住口──!!」
雷翁激动地准备拔剑时,后脑勺竟受到一阵重击。虽然他没有失去意识,但因为彻底遭人暗算,他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去死吧!雷翁,给我受死吧!你这个人没有活下去的价值!所以就给我死在这里吧!」
艾德贾和同伴们一起涌向雷翁。此时,雷翁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开始冷静分析战况,客观得出自己大限已到的结论。他认为现在的自己确实不值得活下去,倒不如就这样一死了之──
「哇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雷翁死心放弃求生之际,包围他的暴徒们接连发出惨叫。他抬头看去,发现有的人被砍下手指,有的人则是身体遭铁针深深插入,众人全都抛下手中的武器痛苦挣扎。
「唔唔~是、是谁!?给我出来!!」
右手指头遭砍断的艾德贾,用左手压住伤口大声怒吼之后,小巷深处传来一阵有人踏过石板路面的脚步声。
「看你们玩得很开心嘛,也算我们一份吧。」
一名身上穿着黑色长大衣的恶魔,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苍之天外……」
广场上所有人在看清楚我们的身影后,无一不露出恐惧的神情。这反应非常好。身为探索者,能得到同行的敬畏才是好事。
倒在眼前的雷翁,亲身证明做人万万不能被瞧扁。不管多么出色的探索者,一旦暴露自身的软弱就会被欺凌至死。就连从不给人添麻烦,品德优秀到宛若模范生的天翼骑士团也遭人这般暗算,这个充满暴力的世界还真是充满血腥味。
只不过对我这种人来说,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你、你们来干么?」
看着艾德贾嗓音颤抖地提问,我冷笑一声。
「还能干么?就只是来散步啊,对吧?」
「只是来散步的。」「对啊对啊。」
我把问题抛给待在身后的昊牙与亚儿玛,于是两人做作地附和着。
「别、别开玩笑了!假如只是来散步的,何必妨碍我们!?你们到底想怎样!?」
艾德贾捧着缺了指头的右手继续叫嚣,虽然他仍显得相当动摇,却已有余力拾起掉在地面的战斧,并且窥视周遭同伙的状况。想来是正在找机会反击,但他休想得逞。
「艾德贾,你太嚣张了。」
「你、你说什么?」
「明明是个远不及我们的烂咖,还敢这样得意忘形。看了就叫人不爽。嗯,我现在真的很不爽,你们干脆就死在这里好了?」
「咦!你、你说我们是烂咖!?」
自尊受挫的艾德贾气得面红耳赤,他左手抓起战斧,并对同伴们扯开嗓门怒吼。
「你们也捡起武器!被人瞧扁到这种地步岂能默不吭声!让我们也把苍之天外通通杀光!!」
艾德贾英勇地挥舞战斧大声下令,不过他的同伙们听见命令别说是士气激昂,甚至开始慢慢后退。
「你、你就饶了我们吧,艾德贾……」
「苍之天外可是比天翼骑士团更厉害喔……」
「而且光靠三人就杀死魔眼狒狒王……」
「我们哪可能有胜算啊……」
艾德贾的同伴们都心生怯意,最终有一人转过身去,如脱兔般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