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谁叫他们那么厉害。」
「你的队伍有哪些人?」
「【剑士】、【魔法使】、【治疗师】各一名,还有身为【斥候】的我。我们并没有隶属于任何战团,一共就四个人。」
我重新观察胡子男,从他的外表来推估实力。此人颇有年纪,实力上在猪鬼棍棒亭里属于后段班。凭他们的水准,即使四人联手也打不赢洛伊德和达妮雅,但只要加上我们两人就有十足的胜算。
「把另外三人视为和你一样的水准应该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如何?你们愿意帮忙吗?当然只要愿意帮忙,报酬是可以少一点。我想想喔,就一百六十万──」
「一百万。既然需要我们的协助,报酬只能砍半为一百万菲尔。」
「一、一百万!?喂喂,砍半未免也太狠了吧!」
胡子男急忙抗议。可是说来遗憾,我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一百万。」
「一、一百五十万!」
「一百万。」
「一百四十万!」
「一百万。」
「喂,你别闹喔!再怎么说也需要我们的力量吧!」
面对抓狂到面红耳赤的胡子男,我嗤之以鼻说:
「的确需要,但并非绝对。接受委托的其他队伍都非常优秀,就算我翘起二郎腿静静等著,那两人终究会被押送至我的面前。」
「不、不过他们是卷款潜逃吧?那就得尽早逮到人啊!不管那些人再优秀,毫无线索仍会很花时间!」
「是啊,但那又怎样?唯独这点我是没有一丝退让的打算。假如你对报酬不满意,大可当作没这回事。如何?你不接受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这样总行了吧?」
胡子男懊恼地咬紧牙根,最终还是摇摇头说:
「……好吧,报酬就一百万。」
谈判结束。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明白,对于成天缺钱的探索者而言,只要我方不肯让步,对方一定会妥协。面对这类谈判,出资方永远比收钱方有利许多。所谓的谈判手腕就是该如何让对方在此前提之上,同意接受己方开出的条件,但我没有义务去指导这男人该怎么做。
「你是在哪里遇见那两人的?」
「南门外,我是在巴雷路与他们擦身而过。依照经过的时间来看,那两人很可能在卡尔诺村或欧连村。」
「明白了。你先去召集自己的队友,到南门那里等我们。瓦尔达,你跟他一起去。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会晚点到。」
「什么事情?」
看著歪过头的瓦尔达,我尽可能在脸上挤出爽朗的笑容。
「之后再告诉你。」
†
当我抵达集合地点南门时,瓦尔达与胡子男的队友们都已等在那里,并且从马场租好马匹,可说是准备万全。
「……诺艾尔,你能跟洛伊德他们战斗吗?」
瓦尔达神色凝重地询问著前来会合的我。
明明事已至此,他还是很迷惘吗?算了,我也不是无法理解他的感受。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们苍之天外是一路共患难走过来的。
不过那又怎样?叛徒终究是叛徒,倘若我们不强行取回这笔钱,就只能忍气吞声乖乖认栽。这么一来,曾经遭背叛的怨恨将如影随形地纠缠著自己。
既然如此,即使面对昔日的同伴,还是得加以制裁才对。我们该做的事就是制裁两人,等解决问题之后,跨出全新的一步勇往直前。
「我会战斗,而且绝不放水。」
「……就算打死人也无所谓吗?」
「那是当然。如果他们决定下重手,我会毫不留情地击溃两人。」
这不是片面之词。若有必要,我对谁都是杀无赦。说到底,探索者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夺取他人性命。不论是恶魔或悬赏目标,我至今已取走许多生命。事到如今岂会因为对方是昔日同伴就心生犹豫。
「难道你都不讲人情吗?」
听完瓦尔达这句脱线的发言,我不由得喷笑出声。
「瓦尔达,我随时随地都做好了被同伴背叛的心理准备。理由是人很容易误入歧途。因此当我得知被洛伊德和达妮雅背叛时,我一点都不讶异。单纯觉得这个时刻已经到来罢了。」
「我们可是同伴喔!?你就不信赖同伴吗!?」
「所谓的信赖不是盲信,质疑也是不可或缺的。以此为前提选择是否相互扶持,才是身为同伴的必要条件吧。」
而且是那两人决定背叛我们。整件事就是这么单纯。
瓦尔达似乎还想讲什么,但他已无意继续开口。我将目光移开,跨上从马场租来的马匹。
「如果你无法跟那两人战斗,想在这里等著也可以,我会帮你把钱讨回来的。」
少了瓦尔达的确将导致战力大减,不过解决方法多得是,没有战斗意愿的【战士】只会碍事。
「……你少瞧不起人,我可没有这么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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