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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十五岁时,她开始在欧普莱姆家族工作,十六岁时便成为大小姐的护卫。
当时的缇玛·欧普莱姆才七岁。一直到现在,她都一直陪伴在缇玛身边,没错,就是『一直』。
她对于能够得到大家的信任总是感到十分自豪。
可是现在却……贝可妮亚内心暗忖着。
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可恶!」
就算知道这么做改变不了什么,她还是不断地猛捶这片墙壁。
用坚硬石头堆砌而成的墙壁当然是纹风不动,反倒是贝可妮亚的拳头都磨破皮了。
「给我安静点!」
一名身形偏瘦的中年男子在铁牢的另一端怒斥着。他身上穿着一件短袖的工作服,所以怎么看都不像是警察或者狱卒。
中年男子双手握着长长的棍棒敲着铁栏杆。
「哼。」
贝可妮亚不满地哼了一声,她弯下腰坐在满是脏污的床上,然后不屑地瞧向他,而中年男子避开了她的眼神。
这里是座监牢。
眼前这座铁栏杆的对面是石造的走廊,不过她也只能看到这么多了,左右两旁是否也是相同的牢房不得而知。
贝可妮亚和缇玛大约是在中午时分来到这座小镇的旅馆投宿。
她们先把行李放在二楼的房间里,再到一楼的食堂用餐。
才开始吃没多久,一大批壮汉就这么粗鲁地直冲进来。
都是她太大意了。
她完全来不及起身去拿插在椅背上的太刀就遭到了一群暴民的攻击。
不论痛殴了多少人,又甩开了多少人,都还是无济于事,因为暴民一个接着一个蜂拥而上,她一个不小心就被逮个正着。
结果不只是太刀,连其他装备都被拿走了。
然后她就被丢在这里了──一座牢房。
别说墙壁跟床了,就连天花板都被石头盖住。牢房内只有一张布满污垢的床,和地板上一个没有任何遮掩、充满排泄物的四方形洞穴,而采光用的窗户则非常小,不可能让人钻得出去。
根本进退不得。铁栏杆上还挂了一个惹人厌的大锁,而开锁的钥匙则垂挂在铁条对面那个手拿棍棒,不断来回走动的中年男子腰际。
贝可妮亚宛如猛兽般锁定猎物,狠狠地盯着那条似乎也被主人手上污垢染了色的腰带。
她必须尽快逃离这里才行。
虽然说小姐一直被特有的异气保护得很好,一般的灾厄几乎都能够避开。
但是如果这次的事件是在『一般』之外,那又会怎样?
会输给这次的厄运吗?还是会呼唤出更强大的幸运呢?
无论如何,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去验证究竟是那一个答案。
「可恶……」
她不由得低声咒骂,此时……
「咦……?」
贝可妮亚注意到了。
远方似乎传来什么声音。
这么说来,她才想到静下心来感受一下,回忆起周遭似乎一直非常安静。床边的墙壁上明明有一个用栏杆围住的铁窗,可是却听不到任何从镇上传来的声音。
从白天开始,这里就如同深夜般静谧。
而现在,于一片静寂之中,却有声音响起。
「是钟声。」
低声开口的不是贝可妮亚。
而是牢房外头的那个男人。
「来了……来了!」
就如同火灾警报钟般,尖锐的钟声响个不停。
而且还可以听到好几个人……不对,是几十个人慌乱的脚步声。
她并不清楚栏杆那头的男人到底在畏惧什么,八成是那个让镇民拉起警报钟,还为之狂乱奔走的『东西』。
贝可妮亚转过身……
「啊!!」
她喉咙溢出一声惨叫,身体紧紧的靠向铁栏杆。
「啊,那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牢房床铺上方用来取光的那扇窗户。
「怎么了?」
男人尖声问道,贝可妮亚则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那边……那是什么!」
她指着窗户,手还不住地发抖。
「哪个?」
男人靠了过来,两手握着棒子,身体微微后仰。他为了要看清楚贝可妮亚到底指着什么东西,于是慢慢靠过栏杆。
就在此时,他彻底成为贝可妮亚的囊中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