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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道玄板的人潮还相当多。与一过晚上七点,商店街的店家便关起店面,顿时一片冷清的小田原相比,实在有着天壤之别。
看来,岩村打算走他平时的路线。尽管时值八月,但他还是缩着背,一副冷嗖嗖的模样,走在道玄板上。
岩村告诉大凤,这种走法是自由人的礼节。
“不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岩村还如此嘱咐道。“得尽可能不要造成别人困扰。”
不过,路上的行人看到岩村从前方走来,都会从旁边避开他。尽管岩村缩着背走在路上,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似乎是在享受行人躲避他的模样。
大凤的身高与岩村相仿。体重看起来也一样。
岩村不太谈他自己的事。
依他所说,他的势力范围在涩谷,但那天又为何人在新宿呢?
“我只是去见一名以前见过面的女子。”
然后,他的后脑勺挨了一记,钱财被洗劫一空。
“小吼,这件事我只跟你说。其实啊,我可是个有钱人呢。”
岩村还说道,似乎是在他买山手线的回程车票时,有人瞧见他钱包里的钱财。
那个人尾随在岩村身后,在他走进厕所内时,以某个东西砸向他的后脑。当他醒来时,人已躺在厕所附近的那根柱子下,是大凤把他叫醒的。
“所以啰,最后我没能遇见那名女子。”
岩村落寞地笑着。
他要去见的那名女子,以及他遭窃的钱包里有多少钱,岩村从未提及。
“就算是要和女人见面,身为自由人,还是万万不能带着钱搭电车。”
岩村就只说了这些,对于当天所发生的事,他对大凤只字未提。
走在前面的岩村放慢了脚步。这似乎是他所打的暗号。由于人潮减少,所以他叫大凤和他并肩而行。
等大凤走到他身旁后,岩村小声地说道:“你今天又趁我睡觉的时候跑去了对吧?”
“……”
“去新宿。”
岩村双肩向内缩,两眼正视前方,对着沉默不语的大凤如此说道。
“我都知道。你不时会去那里对吧?”
“是的。”大凤点点头。
“想必你有你的理由。加油啰。”岩村说道。
——因父母离异而被父亲强行带走的少年,受够了父亲的暴力相向,所以来到了新宿,找寻他在某家酒店当女侍的母亲。
也许在岩村的脑海中,描绘了这么一幅景象。
“寂寞人的心情,真的是只有寂寞的人才能了解啊。”
看来,他指的是大凤发现他昏倒在地,而将他唤醒这件事。
“你不去上学,没关系吗?”岩村问道。
大凤点了点头。
“明天开始,就又是新学期的开始了。”
岩村一直嘀嘀咕咕地唠叨个没完。
不久,从道玄板往右转,走进了一处狭窄的小巷。
这条狭窄的街道里头,还有更狭窄的巷弄。是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小路。
各个店家的后门似乎都聚集于此,装着空瓶的啤酒箱层层堆叠,垃圾袋和塑胶桶杂陈。
岩村走进里头,在一处漆黑斑驳的木门前停下脚步,看起来像是某家酒店的后门。
他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应。于是他又敲了一次。
门打开了,一名年轻的男子探头出来。
他身穿白色衬衫,打着黑色的领结,搭配一条黑色长裤。
“晚安。”
岩村向他行了个礼,两眼朝上看着对方。
“原来是岩村先生啊。”男子说道,转身向门里的人喊着:“喂,岩村先生来了。”
“啤酒、啤酒——”
女子呼喊的声音,掺杂着乐音传了过来。
“要啤酒的话,这里有。”男子如此说道,目光扫向大凤,接着便搬出了一箱装着空瓶的啤酒箱。
“谢谢您。”
岩村道完谢,男子便关上门,消失于门内。
箱子里装的酒瓶,瓶底都还留有啤酒。有些甚至还留了不少。看来是店里的客人所喝剩的。
岩村首先取出一瓶剩有最多啤酒的,嘴唇凑在瓶口上,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还很冰呢。这名客人可能才刚走。”他笑嘻嘻地自言自语道。
他将自己带来的一升装酒瓶置于地上,动作利落地将剩余的啤酒从其他酒瓶倒入这一升装的酒瓶中。
“小吼,你要不要也喝一点?”
大凤摇摇头。
“还是要会喝酒比较好。就算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