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茜理一边搭理夏妃,一遍扶着她的肩膀走着。
如果说亲密程度,这两人也是十分亲密,茜理看着夏妃的表情也好、说话的声音也好,在我看来都是那么温柔而深情。
一瞬间,我想问问茜理,她是怎么看待夏妃的。她有没有注意到夏妃说的“喜欢”是恋爱意义上的。
但是,我没有问出口。
也许是没注意到,也许是有隐约感觉——。
也许是她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想和夏妃保持目前的关系。
又或者是,看到夏妃在对自己的感情中挣扎,乐在其中。
这个不愧是想多了吧。应该是我想多了。在我的印象里茜理并不是那种扭曲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靠在一起走着的两人的背影,我感到有些害怕。
鸟子也好,红森也好,夏妃也好,茜理也好,只要和「恋爱」扯上关系,大家都会变得好奇怪。
我也会变成那样吗。还是说,我已经开始变得奇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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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吊桥效应吧」
小樱问我,我点了点头。
「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的关系就是这样」
「我和鸟子吗?」
「就像是把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的恐惧误认为爱慕一样,把在里世界里的体验中的这部分误认为是羁绊——我是这么认为的,刚开始的话」
我做好了被说教的准备,想听听长辈的意见,于是来到了石神井公园的宅邸,而小樱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刚开始的话,也就是说现在不一样了吗」
「现在的评价是,“已经没救了”」
「这只是在说坏话吧?」
「是哦」
小樱绷着脸肯定道。在多路信号显示屏的灯光照射下,我弯着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装着可乐的马克杯。就和第一次造访这里的情景一样。回想起来,已经过去六月了。
「如果觉得不满的话。“为时已晚”如何,“已经完蛋了”也可以」
「结果不都是在说坏话嘛」
「说到依赖性时,你们意外的坦率。至少不是那种显而易见的病态,不如说时你们两个脸皮太厚了」
「我是怎么样不知道,不过鸟子是不是很纤细吗」
「纤细的人是不会拿着枪去里世界的。纤细应该是指我这样的人」
「小樱小姐纤细吗——?」
「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没什么」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法适应这个世界的怪人。在你们踏入我的生活之前是这么觉得的。当我知道有远远超越自己的怪人时,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了。我是一个非常有常识、有社会性、非常普通的人」
「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你这家伙想吵架吗」
「至少会把霰弹枪藏在地板下的人不能说是有常识的」
「空鱼是不是有点变聪明了?」
「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样的?」
小樱没有理会我的不满,把话题拉了回来。
「实际上,这可能只是吊桥效应长期持续的结果。长期置身于危险的地方维持着恐惧感、从而也会持续保持兴奋感。又或者相反,为了维持兴奋感,也会持续保持恐惧感」
「听上去好像是有依赖症」
「你能说不是吗」
「至少对我来说,里世界不是这样的存在」
小樱一脸痛苦地看着我。
「是这样啊。空鱼是觉得和鸟子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对里世界感兴趣而已」
「是,是这样的」
「那就更可恶了」
「诶……?」
「把里世界当作调情场所的人,再怎么说成神经大条也可以理解。毕竟也有在试胆大会、鬼屋约会的人。但是,如果连这个理由都没有,仅仅因为对里世界感兴趣,两个人就一个劲地往那个世界跑,简直超乎我的想象」
「小樱小姐也感兴趣吧」
「对医学感兴趣的人可不会想生病,军事研究者也不可能自己去打仗。空鱼也许是可以亲自上的人。但是啊,空鱼你觉得那样可以,但是鸟子呢?她最开始是为了去找冴月才去的吧,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动机了吧。这方面的事你们有好好谈过吗?」
「姑且有过。就算抛开冴月的事,鸟子好像也挺享受里世界的探险的,我想应该没问题」
小樱一脸嫌弃。
「你们果然是没救了」
「那个,今天不是来找你聊这个的吧……」